徐有凤点了点头,没走出去两步,他驻足对着其中一个将领说:“你派人将傅成璧押出来,挟持她为诱饵,往相反的方向跑。”
将领浑身一颤,又狠狠地握紧刀,对徐有凤说:“臣遵旨。”他跪倒在徐有凤的面前,左拳抵在胸口,高呼到:“望殿下平安,大梁万岁——!”
洞牢中,傅成璧手腕都磨出血来,几经周折终于用金铰丝将绳索割断。
她贝齿上下磕颤,发着抖,踉跄着走到温信衡的身边。殷殷的血不断从他外翻的皮肉中流出来,傅成璧闻着铁锈腥气,几欲作呕。
傅成璧说:“我不、不知该怎么做。温信衡,我救不了你。”
温信衡全身发冷,连痛都不觉得了,他知自己是挨不过这一遭的,笑了笑说:“谢谢。我该去找我妹妹了,她很怕一个人的……傅姑娘,你很、很好,一定要让徐有凤得到报应……”
“好。”
洞牢的门被推开,凉风猛地灌入,令傅成璧不禁哆嗦了一下。一名将领,带着两个士兵一同走进来,看见倒在地上的温信衡,心中莽地一惊,“徐将军!”
温信衡眼前已经是黑影绰绰,只隐约知道是有人来了,本能地摸索着去找自己的剑。
这将领转向傅成璧的目光更是狠辣:“是你!”
傅成璧一时无语,心下五味杂陈,竟不知从何解释。她要真有杀了温信衡的本事,还能让他们任意拿捏?
“将她给我抓起来!”
温信衡摸到一方坚韧冰凉,正是他的剑,捉起来就是对着声音的方向乱指过去。
谁料听得两声“咚咚”沉闷的钝响,随来的士兵尽数倒地。将领大惊大惑,正要回头时,耳侧陡起呼啸之声,胸间狠贯入一阵冰凉,疼痛未觉,鲜血已起。
温信衡闻声失笑,剑滑脱了手,咣当掉在地上。他眼中渐渐灰黯下来。
朦胧的月教昏暗的乌云笼住,傅成璧甚至都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瞧了一眼那修长挺拔的身影就知是他。傅成璧泪光一闪,唤道:“段崇!”
她起身飞扑进他的怀中,全然失了方才的镇静,脸色苍白如瓷,忍不住地落下泪来,“你没事就好……你真要吓死我了,你……”
傅成璧喉咙教泣意哽了一下,余下的话也没能说出口,只紧紧地抱着段崇才能安下心来。
傅成璧头发都散乱了,桃花钗歪歪斜斜地插在发髻上,手腕红肿一片,还渗着血丝,整个人显得极为狼狈不堪,明明惊惧至极,却还在关心他好不好。
段崇环着她发颤的身子,只觉泪水洇洇浸到他的胸膛间,温热似都化作灼人的滚烫,疼得他都不知该做些甚么才能缓解一分。
离开千机门近二十年,他第一次想折杀一个人。
有几个提刀大汉跟了进来,他们都是鲨海帮的帮众,个个都是弄潮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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