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意义的是,当刑部尚书问他其中段崇是否涉案的时候,温信衡一口否认。
在这之后没多久,傅成璧收到杨世忠的书信,说已经找到文山居士的后人和《宝鹤图》的真迹,七日内内必将抵达京城。
段崇一案开堂当天,傅成璧提交段崇设计的布防图作为物证,再由当日安排的兵力作人证,证明京城的守卫部署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不存在护卫不当的现象。
而单九震和夜罗刹之所以能够逃脱,是因为城楼守卫失职,其属军营所辖,与段崇无关,故而段崇勾结江湖势力一说也不成立。
“启禀尚书大人,给段崇所定下的罪名现在皆无人证、物证,应该将其当堂释放,官复原职。”
刑部尚书说:“可布防图设计得再缜密,《宝鹤图》失窃也是既定的事实。段崇护宝不利,死罪能免,活罪难逃。”
“睿王所得《宝鹤图》本就是赝品,而真迹已由裴云英和杨世忠两人护送到京。请尚书大人允许传文山居士的后人上堂作证。”
刑部尚书一时惊惑不已。
待文山居士的后人捧着画卷上堂,展开画幅,向刑部尚书仔细说明文山居士所用印章当中的玄关,证明此作才是真正的《宝鹤图》。
傅成璧看向刑部尚书,“能为皇上找到真正的《宝鹤图》,也算是将功补过,还请尚书大人网开一面。”
文山居士的后人一听,轻轻笑起来,继续道:“其实这《宝鹤图》根本也不算甚么宝贝。”
关于藏宝图的事,起初只是民间百姓对前朝财宝不翼而飞的一种猜想,以讹传讹,就传到这《宝鹤图》上来。
但实际上,这画除了年代久远一些,没有特别的价值。
不过寓意却是深远,梁朝皇帝对此画颇为偏爱,一是要提醒己身,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正如画中仙鹤,本不属于宫墙之内,虽有道风仙骨,仍不能苟存于世;二是更想以此警戒后辈,因寿辰一事而折损数只仙鹤,乃是犯了大杀生之过,以后切忌贪娱、奢靡。
前者乃复国之策,后者乃兴国之道。
这就是《宝鹤图》真正的秘密,而并非是甚么金银财宝。
刑部尚书将陈词状纸,人证物证一一看过,末了哼笑一声,抬眼看了看傅成璧,最终以证据不足为由,将段崇无罪释放。但至于是否恢复原职,还需他上奏后,再等皇上示下。
判词一出,杨世忠一脸兴奋,连裴云英脸上也渐渐扬起笑容来。
裴云英对傅成璧说:“还好傅姑娘先从温信衡身上下了手,不然公审的时候,这小子攀咬寄愁一口,怕是以后就很难再翻案了。”
连夜快马奔程的疲累在此刻烟消云散,杨世忠激动地捧住她的手,给她连连鞠躬:“谢谢,谢谢傅姑娘!我、我真是……我得替寄愁好好感谢你。以后你有啥事,尽管来找我,我欠你个人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啊!”
傅成璧还有些犯懵,怔怔地回道:“不用的。”
裴云英拎住杨世忠的领子将他拽到自己身边来,一脸笑眯眯地看向傅成璧身后,唤道:“寄愁。”
“恩。”这一声应得低沉好听。
傅成璧回眸,就见刚刚卸了锁链的段崇正一步一步走来。他轻转着发红的手腕,似在放松,等走到傅成璧身侧,才停住脚步,对裴杨二人说:“回来了?”
杨世忠兴致勃勃地说:“快马加鞭,赶了七天七夜,可算把你捞出来了。”
裴云英又拽了一下他的后领,拽得杨世忠急了眼,他躁道:“不是,你老拽我干啥呢!”
段崇沉声说:“这些天耽误的公务今日处理好,明天送到六扇门。”
裴云英闭上眼,咬住牙才忍住将杨世忠大卸八块的冲动。但杨世忠仍不明情况,满脑子都是自己刚刚奔波了一路,还没好好睡上一觉,无端又要去做事,自然满腹的疑问和埋怨。
他刚想开口,就被裴云英捂住了嘴,“你可闭嘴罢!走了!”
见两人离去,傅成璧抿了抿笑,往前跟了一步,走到段崇身侧。
她歪着头,眨着眼睛看向他,问道:“你刚刚在哪儿了?”
“侧堂,等待问审。”
傅成璧将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轻俏起来,连声音都是,“那你看见我在公堂上了?”
“没有。”段崇不着痕迹地转了个方向,继续道,“只能听得见你说话。”
傅成璧也没太注意他往哪里走,只下意识地跟着他,再问道:“好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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