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公主么?”黑衣人一阵冷笑,“我们找得就是公主!”
他伏在她的耳边说:“走。”
傅成璧肩膀疼得已然麻木,眼前的门霍然敞开,冷冷的寒风吹起傅成璧单薄的衣袍,让她有片刻的清醒。
荧荧火光中持弓而立的人是段崇,弓已拉满,却在见到傅成璧的那一刻陡松下来。
黑衣人见状,暗道真是劫对了人,得意地哼笑一声。他挟持着傅成璧慢慢走下台阶,从廊檐上落下的两只信鹰子,剑已出鞘,直指黑衣人的后背。
前后夹击,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傅成璧颈间泛着凉意,忽地一下火辣辣地烧起来。箭尖儿在她的肌肤上划开小小的一道,一下沁出一串血珠。
“放下弓箭,否则我就划开她的脸皮子。”
傅成璧眼色冷厉:“段崇,做你该做的事!”
可段崇想都没想,将弓箭扔下,一脚踢得很远。
傅成璧又恨又恼地咬起了牙。她没想到段崇真这么实诚,扔下就算了,还要踢那么远。
只是她却不曾察觉自己无意识间已经不再害怕了,就在段崇出现的那一刻,她几乎本能觉得他能救她,就像在墓室中一样。
“我们只想离开……”这人冷声说,“只要放我们走,她一定会安然无恙。”
段崇眸色深邃,眼睛盯着傅成璧,话却是对他们说的:“原本你是可以离开的。”
“甚么?”
“可你却动了最不该动的人。”这一声如寒雪拂梅。
他缓缓抽出剑,声如沧海吟啸,沉然剑气压迫着四周,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黑衣人没想到他敢拔剑,慌乱喝道:“你做甚么!你——”
铮然清鸣,寒光一晃,傅成璧只觉得眼前一白,颈间陡寒陡热。眼见那利箭啪嗒掉在地上,她的身子便如飘起来般翩然一动,再落地时已离方才有几丈之远。
再看过去,那本挟持她的人瞪着滚圆的眼珠,脖子上赫然张开一个血窟窿,嘴里、创口处一股一股地涌出鲜血来。
陡寒的是段崇的剑,陡热的是喷溅的鲜血。
傅成璧惶然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脖子,手指沾染了一片滚烫的黏腻,腥味一下钻进她的鼻腔中。
锋芒展露的剑横挡在前,如同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傅成璧牢牢护住。
而那还活着的黑衣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大哥轰然倒地,淌了一地的血泊。他没有看见段崇出剑,他甚至都没看清段崇是如何在一瞬间杀了人,夺下箭镞,又将人带出去的……等回过神来,局势已经完全扭转。
他持着轻弩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歪歪斜斜地对向段崇和傅成璧,狂声尖叫发泄着恐惧,吼道:“你是甚么人!你究竟是甚么人!”
傅成璧眼见着他就要抠动扳机,下意识往段崇怀里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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