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君眉一抬,目送傅成璧远去,唇边起了一丝隐约的笑容。
傅成璧步入庭院,就让女信鹰拉去那厢比试拳脚的小武场里,双方下了彩注,振臂呼喝得不亦乐乎。
觥筹交错间,酒杯对疏风寒梅,也对新桃爆竹。
傅成璧赢了几注,有些禁不住风,回到正堂中让小厮给暖手炉添了些炭。她许久找不见昭昭,于廊檐下环伺一圈,却远远看见也不知是哪个犄角旮旯跑进来一只野猫,正与身着官袍的昭昭亲昵得欢,光天化日,旁若无人,实在可恨得紧。
傅成璧赶紧招玉壶去将昭昭抱走。不想此时一只手就将昭昭粗暴地拎了起来,将野猫驱跑到阴影处,一下就跑不见了。
棒打鸳鸯的正是裴云英。
昭昭不满,狠挠他几爪子,一下从他怀里溜了出去。
玉壶笑个不停,引着裴云英走过来:“裴大人好兆头,新年第一天就挂了彩。”
挠在手背上,有些小抓痕。傅成璧看见发红的细小抓痕,不敢大意,就令玉壶道:“去给裴大人涂些药,昭昭再干净也得提防着。”
裴云英摇摇手道:“都是小事,无妨。这猫真是越来越皮了。”
玉壶说:“大人如果嫌麻烦,值房里还留了些药膏,奴婢取来给您带回去可好?”
裴云英再却不恭,则点头道:“多谢了。”
堂中的小厮将手炉重新捧送到傅成璧面前,傅成璧接过,袖子下露出一串红珊瑚。裴云英瞧见,眼神骤起微澜。先前因着珊瑚手钏的缘故,他大概猜得出傅成璧和李元钧之间定然有着某种关系,具体是何关系,他不做细究,也不做揣测。
段崇愿意相信傅成璧,甚至此次离京他都肯将惊雷弓交到她的手上。
裴云英无论是作为部下还是兄弟都无权再疑心傅成璧,可但凡是万中有一的事,又怎么能轻易放下心呢?
李元钧不是个甘为臣下的人,一个千机门出身的鹰隼,何等野心勃勃?到时候若许以傅成璧甚么利益,妄用惊雷弓,惹下惊天麻烦,到时候可就真要大乱了。
“寄愁甚么时候才回来呀?”
傅成璧蓦地启声,令正在沉思的裴云英小小地心惊了一下,他见傅成璧正望着天上如钩的新月,听她再问了一句:“月圆的时候能回来么?”
裴云英缓缓沉下一口气,微笑道:“请郡主放心罢。北疆大捷,相信侯爷和魁君他们不日就会凯旋。”
傅成璧听言定了定神。
倘若京中遽变,沈相和向家能压得住阵最好;傅家唯有她在京城,能运筹防患的地方实在不多,只能做到“拖”,一定要拖到段崇和兄长回京。
“裴大人。”傅成璧拢紧手炉,暖意从指尖渐渐传递上来,“初七,令门中上下随时待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