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换下了血衣, 穿上六扇门信鹰的武袍, 不去看憔悴的病容, 还像是从前英武的模样。
女信鹰中, 华英心性爽朗, 不拐弯抹角, 可有时会沉不住气, 当个朋友或者手下都是极好,却不适合统领。虞君却与之大不同,她武艺高强, 倚靠着虞家在江湖的威望,女信鹰大多对她很是信服,加上虞君本人心思缜密, 颇具手段, 段崇对之甚为器重和信任。
两人相识多年,段崇待她与杨世忠、裴云英一流为故交友人, 从未动过男欢女爱的心思。
从前段崇在江湖上行走, 淡薄男女之别, 没在意过此事;可如今入朝为官, 又娶了傅成璧为妻, 有些事的确应当要分得清清楚楚才行,既是为了虞君, 也是为了他和明月。
昭昭被挟在腋下,挣了两下跳出来, 弓着腰, 尾巴直竖,做出攻击的姿态,冲着虞君一阵恶意满满的喵呜,似是恐吓。
虞君不太喜欢猫,蹙起眉,往后退了几步。段崇咄着驱赶它,昭昭才安分,攀着腿借着结实的手臂,一下趴到他的肩膀上,安安静静地待着。
虞君低下眉,想起傅成璧初入六扇门时,将这么一个不正经的小东西带来,段崇就对她格外容忍。
在段崇眼里,一开始傅成璧就是不同的,只是他将心意掩藏得太好,谁都未能看出来,或许连段崇自己都不知道,等他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傅成璧。
虞君清楚地知道这个事实,心底却酸涩得厉害。
她不肯认。她始终认为,段崇这般放荡无羁的人,应当配一个江湖佳人,能够支持他问鼎天下武林,而并非将他束缚在一方深宅小院当中。
傅成璧就属于后者。
段崇看她无言半晌,先开了口,口吻不亲不疏:“何事?”
虞君敛了敛容色,忍着傍晚起着星点微凉,攥紧手指说道:“如今虞家庄横遭变故,我一个女子,不通经商之道,名下产业早晚教心怀不轨的叔伯姨娘蚕食瓜分。虞家庄是父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想求你帮帮我。”
将虞家庄交给他,意下是奉为彩礼。
段崇不傻,听出她言下之意,为了留一份情面,也只能装作不懂,顺着表面意思回答道:“我并非虞姓,虞家世代产业,不该由外人涉足。想必虞庄主泉下有知,应当也不会希望虞姑娘将虞家基业拱手奉让。”
虞君暗下咬唇,声音中带着委屈的哭腔:“……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段崇反问:“虞姑娘又何尝不懂我的意思?”
虞君满目悲怆,犹豫良久之后终是决定放下自己最后的傲骨,与段崇说个明白。
她抽噎道:“段崇,我喜欢你,你第一次跟齐师父来到虞家庄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不然我为何放着虞家庄好好的大小姐不做,要来到六扇门当个女信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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