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台段崇陷入刀剑阵中, 还能一往无前, 因他牵挂的皆在前方, 不在身后。当日的惨状, 傅成璧历历在目, 往常想都不敢想, 此时却变得异常清晰。
她很怕, 怕自己不在之后,段崇又不知会做出甚么样的傻事。傅成璧没有给他退离的机会,手臂蛛丝似的牢牢缠缚住他, 与他交吻缠绵。
傅成璧苍白的脸上起了一层薄红,贴到她耳边,声音小小地说了一句, “等好起来, 给你生个小傅衍。”
段崇直勾勾地盯着她,面色一点一点涨红, 目光触及到她额头上缠着的绷带, 顿时丧了气。他起身脱靴, 躺到床空余的里侧去。
傅成璧眼睛弯得月牙似的, 头倚在他的肩膀上, 说:“真叫傅衍呀?”
“明月!”段崇严肃起来,“不许再说了。”
傅成璧瞧着是招惹到他快要发火了, 轻灵灵地笑起来,“总凶巴巴的。”
今日则晴, 万顷无云, 日光如瀑倒泻在窗扇上,映得一片灼灼金碧的气象。
张妙手睡到晌午,听到傅成璧已经转醒的消息,心中一乐,蹬着草鞋寻去。
段崇拥着她再睡了个小时辰,张妙手在外求见,傅成璧才醒来。不醒还好,一醒她腿上就疼得锥心折骨,闭上眼一个劲儿地打冷战。
段崇赶紧请了张妙手进来察看情况,掀开薄被,裹缚着的绷带渗出了血迹。张妙手皱起眉,将段崇赶了出去,令他的女学徒赶忙开了药箱准备换药。
段崇停在门外,听傅成璧痛吟不断,再回过神时才发觉自己背后一片津津冷汗。
张妙手拿布巾擦着脸,抖了抖袖子走出来,对段崇说:“尊夫人已经没事了。我开两个方子,内服外敷,不出一月就能见好。”
他的女学徒也附和道:“段大侠放心,夫人她以后一定活蹦乱跳的。”
“谢谢张先生。”段崇抱拳行礼。
段崇吩咐下人好好招待张妙手和他的两个徒弟,另外给在前厅等了一宿的首领太监传了信,令他回宫报平安。待一切事情交代好后,段崇才回到房中来。
傅成璧方才疼过,额上亮晶晶的全是汗。看见段崇却很高兴,招手让他陪着自己再躺一会儿。
段崇轻拥着她,闻见药膏淡淡的香味,问她,“还疼不疼?”
傅成璧摇了下头。
“别忍着。”段崇说,“疼了就告诉我。”
“疼。”傅成璧移过去眼睛,抚着他俊拔的眉骨,说,“告诉你也还是会疼的,又何苦再要你跟着我一起煎熬呢?”
“是我没能救你……”
“寄愁,”她手指停在眉中,抚平他不经意就皱着的眉头,道,“我晓得是有人对马车做了手脚才会如此。……我醒得那会儿唤你,你不在,是不是走了呀?”
段崇没吭声。傅成璧就知道自己猜得不假,手轻轻揪住他的耳朵,眼眸乌黑发亮,“我却还不如你的仇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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