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逢冬, 车马难行。一路赶赶停停, 行至抚州时, 傅成璧不堪舟车劳顿, 纵然有段崇在旁悉心呵护, 也耐不住冷厉的寒风, 病倒了。
晚上入睡前, 周身冷得像雪,往他怀里贴,段崇抱了她半宿都暖不回来。凌晨, 她的身子又变得比炭还热,额头烧出凉汗,抚上去却是一片滚烫。
段崇给她喂过汤药, 刚见恢复了一丝生气, 乔守臣就派人来催。他沉着脸,回禀说:“郡主娇贵, 受不得如此折腾, 若是因此耽搁入京, 教皇上怪罪下来, 下官会一力承担。且请乔大人先行。”
皇命在身, 乔守臣不好延误,他想着自己先入京复命, 届时向皇上禀明其中原委,想必皇上也不会太过苛责小郡主。
于是就应下, 由杨世忠护送他回京, 余下一队信鹰保护段崇和傅成璧上路。
抚州驿站的环境到底简陋了些,一行人就转至抚州的客栈里居住。
上好的客房中暖烘烘地烧着炭,几贴药下去,傅成璧很快退下烧,渐渐有了精神,就是病容犹在,吃甚么都没胃口。
段崇看着她吃粥,没几口就搁了勺子。他又哄又劝,道:“再吃一些。”
“吃不下。”傅成璧眼睛发红,唇上不见血色,“中午喝过药,这会儿嘴巴里还觉得苦。”
“抚州蜜饯出名,我差人买几样给你尝尝?”
傅成璧想来也好,点了点头。
段崇说:“不想喝粥的话,就吃小馄饨?我去做。”
傅成璧见他下巴冒青,知他辛苦。晚上她睡得浅,晓得段崇每隔半个时辰就会醒来一次,等确定她没有再发热才再睡一会儿,这么多天也未好好休息。
傅成璧柔声说:“别忙了,我再吃些粥好了。有玉壶照顾我,你今晚去旁的房里好好歇息一晚。”
“我不累。”段崇见她没有拒绝,起身披上鹤氅,又转过来亲了一下傅成璧的额头,“等着。”
段崇用靴子顶了顶昭昭的肚子,教它跟着自己一起出去。
傅成璧见拦他不住,晓得他一直在担心和自责,得她自己快快好起来才成。
天上很快下起了鹅毛大雪,傅成璧拥着被子看书,忽地听见外头喧喧嚷嚷,好像有甚么人吵了起来。
门外,玉壶惊叫了一声。傅成璧出去,见药碗摔成了碎片,药汁洒了一地。
玉壶忙低头道:“郡主,对不起。”
“怎么回事?”
玉壶说:“有人撞了我一下。”
那人已经掀起袍子往楼下去了,底下有几个书生模样的,混着奴才,打成一团。撞着玉壶的人很快也加入了斗殴当中。
六扇门的信鹰子见状,上前就将他们揪着拉开。
“你们是甚么人?!也敢管你爷爷的事!”嚣张叫嚣的公子衣着华丽,富贵不俗。
“请这位公子不要在此生事,以免惊扰了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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