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九震恼羞成怒, 跃身上前取了齐禅命门而去。
聂白崖目色一凛, 挑剑而起, 剑锋似云浪化虬龙, 腾飞时吞云吐雾, 携着风雨一并袭来。段崇冷然一笑, 使出与他同样的招式, 却比他更快、更狠,逆水与骄霜下交接,登时如雷鸣奔响, 不绝于耳。
段崇出言讥道:“聂前辈如果潜修二十年,也不至于到现在都还要用偷来的招式!”
无论是此式,还是宋秋雁学来的柳叶剑法, 的确是聂白崖在与齐禅的交手中学得的。段崇得齐禅真传, 哪里真会忌惮聂白崖?
他侧身出剑,攻上扫下, 剑法出势无方。纷乱的剑交错无常, 段崇擅游走, 在虚实之间取人性命。
聂白崖拆了齐禅的招学来的剑法, 又不如宋秋雁那般有天赋灵性, 攻于变化。剑法刚硬,却有轻微的滞顿, 迎上段崇这等内力强劲的高手,颓势渐显。
雨濯的剑芒一闪, 将龙沉峰上的云雾都撕裂开, 雨珠破碎,随着流云滚泼而下。
骄霜剑一下从聂白崖的背后穿出!
他要闪躲哪里还来得及?剑入胸间,令他退下好几步,脚下一蹬,这才稳住身形。五脏六腑骤起疼痛,聂白崖喷出一口鲜血,耗空体力后,不支地跪倒在地。
单九震见势不妙,大喝一声将齐禅手中的残剑铰断。齐禅的剑交给了宋秋雁,手上这柄禁不住单九震的银弦,登时就断成了四五截儿,只不过单九震所使的丝线也已尽数崩断。
齐禅说:“单九震,认输罢。”
单九震张手一招,指间擒上两枚烟雷,“齐禅,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紧接着就是“轰”地一声,段崇提气飞到齐禅身前,替他挡下汹涌弥漫的烟雾。原本就是云烟笼罩的龙沉峰,此刻云缠得更深,一时间甚么都看不清了。
齐禅觉得挺没面子,将段崇推了一把,“你,多事!为师能打过她的!”
段崇也不吭声,提着齐禅迅速跳下阴阳台。
等风将烟雾吹散,段崇才看见聂白崖跪在黑石上,杵着逆水剑,眼神涣散地看向齐禅。
齐禅看见他,有些不忍,嘴唇动了动,也不知道该对这个人说甚么才好。
聂白崖看向他的徒弟,又看向齐禅,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赢得了齐禅。齐禅那足以纳百川的胸怀、不折不弯的韧劲以及骨子里带来的逍遥,他效仿了半辈子,终究不行。
上天注定他没有这些东西,且永远都无法练就。
“我何尝不想和你一样……”
伤口处,滚烫的鲜血不断涌出来。
聂白崖感受着手间这一点温暖,不禁讥笑道:“我不成的。齐师父……我终是不成了……”
浓重的乌云当中绽开一丝温暖的光,清风扫开所有的阴霾,渐渐现出一碧如洗的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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