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哥,你要是认识开平的人,那干脆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反了投奔过去好了!”
……
“卟!”
忽然间,一声惊呼响起。
在拥挤与推搡之下,不知是哪一个督战队的士兵紧张的手一抖动,结果一刺刀捅进了面前一个士兵的胸膛。
血染军衣。
“你,你——!”
这个不幸的士兵圆睁双目,带着不甘的怒火慢慢倒下,他确实很不幸,因为他没有死在抵御外侮的战场上,但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妈的,老子们不过要口吃的,你们这帮家伙竟然敢杀人,拼了,反了,兄弟们,冲呀!”呼喝声立时如铺天盖地的骤雨,席卷整个军营。
兵变——。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暴乱很快就波及到了整座大营。
那个中饱私囊的伙房头子孙老头,还有误捅了人的督战队士兵很快就被出离愤怒的士兵们揍得不chéng rén样,奄奄一息,倒霉的他们纵算有命活下来,只怕下半辈子也要在床上度过了。
杀人偿命,杀人的士兵就不作说了,一切咎由自取,就是胖乎乎的老孙头也同样不值得同情,事实已经清楚的呈现在面前,他的手脚一点也不干净,象粮饷军需这样油水充足的地方没点关系怎么能占得肥差,这平素捞了不少的孙头与胡殿甲还有层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当初,专门给军官开个小灶也是为了讨好一下上级‘领导’,反正芦台大营里营一级的军官不多,平素只要在士兵的份额里克扣一点就成了。
但此际,自表为心思玲珑的孙老头万万想不到因此犯了众怒。
在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众士兵眼里,这样的蛀虫不狠打那还有天理在?
等到在寝室休息的冯义和得到士兵暴乱的消息时,这一场动乱已经波及到了整座军营,卷入其中的士兵越来越多。
这场看起来突然,但实质上早就酝酿之中的暴乱让冯义和、胡殿甲等人措手不及,军粮问题不是他们所能解决的能力范围,而全营暴动要是继续动用武力手段镇压又没有可能。
“大哥,士兵们都在嚷嚷着要投奔开平去,怎么办,我们是不是杀几个带头的示示威?”胡殿甲一头冷汗的跑到冯义和跟前,急急吼道。命大的他好不容易才从乱哄哄一片的军官食堂逃了出来,此时还处在惊魂不定中。
华山自古一条路。
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那天在会上,若是没有冯义和的首肯,胡殿甲断断不敢这么公然的叫喊,毕竟相比人数众多的步兵营,他的炮队在人数上处于绝对劣势地位。
现在,胡殿甲已经无可争议的成了最铁杆的反雷震份子,兵变发生他不急急找冯义和这个幕后大老板商量那还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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