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00年的太平洋东海岸,除了西方列强之外,没有哪一个亚洲国家的旗帜比膏药旗更能代表权力与威严。
海岸线被封锁,开滦煤矿的煤从海路运抵南方的通道就被堵断了,一向喜欢暗中玩弄权术的rì本人最后认定,只要堵塞了开平清军的经济命脉线,那么那一支万恶的支那流浪武装就会不战而溃。
rì本人的yīn谋不可谓不毒辣。
解决了雷震这股难缠的乱军,李鸿章和清zhèng fǔ的对rì态度就会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对此伊藤有足够的信心,他相信在黄海是如此,在开平也是一样。
如果不是雷震手里还有劫掠‘京城’留下的存货,rì本人这一变招还真让他吃不消,但就是这样,龙口港的封锁对开平清军来说影响也是巨大的。龙口港是开平的生命线,没有了这条海上运输的黄金水道,纵算雷震手里有再多的黑金,也换不来战时急需的物资。
每一天,生活在支出大于收入的rì子里让雷震倍感压力。
所以,当běi jīng城里的李鸿章在为争取和谈最大利益而费心劳力时,雷震也不得不为自己这支部队的出路而奔忙。
当前的情形已经再清楚不过,开平、唐山一带虽然拥有丰富的煤矿资源,但它对于象雷震这样草根起家的小股势力来说,却不是一处理想的成王称霸之地,过于靠近běi jīng这个政治中心的劣势让它不得不时时面对过于强大的敌人,这一次是八国联军洋鬼子,下一次说不定就是袁世凯的新军杀将过来——。
……
众矢之的。
成为万众注目的中心会是何种滋味?
不管心里怎么想,至少,在二次让东洋鬼子尝到苦头之后,雷震看上去很是chūn风得意,他开始马不停蹄的与来自南方的大商人,大买卖代表会面,这些人都是在看到或听说了雷震孤军勇破东洋兵的英雄事迹之后慕名而来的,他们各怀着自己的目的,各打着如意的算盘,纷纷想着怎样与雷震这个新晋战攀上关系。
代表上海大商业家利益的盛宣怀、严信厚,代表湖广总督张之洞的两湖乡绅,还有流亡到海外的维新残余势力,这些新旧势力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兴奋点,纷纷派人前来开平联络,试图将这支失去领导者的强军拉拢到自己一边。
发匪叛乱(太平天国运动)已经过去了约四十余年了,当年那些百战的老兵如今也已到了暮年,如今大清国年轻一辈的战将除了一个袁世凯外,已经找不出第二人了。
十一月间,雷震与申报、中华会刊、新闻报等媒体的记者一起出席庆祝胜利的大会,他甚至于连和流亡rì本的维新党人、革命党人秘密代表开始接触——。
梁启超的门生第子,孙文的革命同志——,走马灯般的形形sèsè人物穿梭于开平这块抵御外侮的最前沿阵地。
当然,在这些人中间,不可避免会有慈禧布置的朝廷密探混迹其中。
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将打探到的情报通过一条条有形无形的线传送到西安,最后在那里会汇总整理形成文字材料。
……
在大清国rì渐衰落的当口,没有人看不出实力的重要,有了实力就有了发言权,到时不管是与朝廷讨价还价,还是与洋人分享利益,所有的举措都与实力有关。
维新、革命、保皇、立宪,或者是投机,只要有利益可沾,谁都不会让机会白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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