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师娘心动了,但还是有些担心地说:“他家还在正头娘子,还有一个正得宠的妾,你进去没得要吃亏。”
“不会的。”卞明月十分自信地说,“我与师兄的感情岂是她们可比的?那宋氏大少夫人已经与师兄不睦,至于那姨娘……嘁!”
在卞明月眼里,根本就不拿娥姨娘当回事,甚至提起她都觉得污了自己的嘴。
父女俩都同意,卞明月又说得条理清楚,师娘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端看罗家怎么说了。
如罗淞所料,罗祭酒虽气恼,但罗淞私下跟他说了几句后,他便答应了。
“老大这一而再再而三地纳妾,视家规于无物,你竟也同意了?”罗夫人看向罗祭酒。
“这就是给老大媳妇看的,我们家不纳妾是我们家的家风好,她若恃宠而娇,便什么都没有。”罗祭酒一声冷哼,放下茶杯便甩手离开了。
“这又是个去哪?”罗夫人看着罗大人的背影喊道,见对方没有应声,又叹道,“整天都不归家,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好东西吸引了他。”
听到罗夫人这么说,旁边的嬷嬷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于是罗家大房又纳了一房妾进来,松柏山长的女儿,正经的良妾,礼仪规矩都不差,罗夫人满意得不行,甚至把宋不予叫过去敲打,要她向卞明月学学。
至于娥姨娘,听说把屋里的瓷器砸了好些个,后来要补,罗夫人那里没答应。
宋不予则大度得吓人,不但毫不刁难地喝了妾室的茶,还送了个不大不小的礼。
一时之间,卞姨娘在罗家大房风头无两,都传到了外面。
但外面的话可就不那么好听了,堂堂祭酒家的大爷,居然纳书院山长的女儿为妾,脸就那么大?
而同时,松伯书院也有很多学生选择退学或者转学,能把女儿送去当妾的山长,想来也没什么真才实学。
但卞山长不在意,只要结交上了罗祭酒,这破落山长不做也罢。
罗祭酒这会儿才知道儿子那新纳的妾,居然是松伯书院山长之女,气得不行,又把罗淞叫了过去。
“你不是说她父亲是个举人?”罗祭酒瞪着罗淞。
“卞山长确实是个举人。”罗淞躬身道。
“你说他带几个学生?”罗祭酒怒道。
“山长确实只带了几个学生。”罗淞又道。
“你……”罗祭酒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操起身边的茶盅就朝罗淞砸了过去。
罗淞避不过,额头上被茶盅砸中,当时便流了血。
那血看着吓人,实际上只是划破了一个口子,但罗祭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人都已经进府了。
总之因为这件事情,罗淞的名声又差了一截子。
君思九听说过之后,思忖道:“内宅之事传得这么广,应该是宋二姑娘的手笔。”
“宋二姑娘?”谷雨皱着眉,“她一个小姨娘子管姐夫房里的事做什么?”
“她什么时候管姐夫房里的事了,真要管那两个能娶进来?”君思九摇了摇头,“她只是推波助澜,帮着传播一下罢了。”
谷雨撇了撇嘴,暗道,您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