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一直在哭,哭到最后,眼泪已经哭干,她就呆呆坐在落地窗边,目光一瞬不瞬盯着窗外。
孟珧不问也知道,她在等车。
等运送姜继业骨灰回来的车。
孟珧的手机震动起来。
来电号码是坎特纳。
孟珧派六人两架直升机前往a国接运姜继业的骨灰,坎特纳是队长。
他立即接通电话。
坎特纳胆寒的声音传过来:“孟先生,姜先生的骨灰被劫走了!”
挂掉电话,孟珧将手机猛然摔向地面,手机四分五裂。
他猜到傅司渊会打姜继业骨灰的主意,所以特意派了两架直升机,目的就是混淆视线。
可是傅司渊直接动用雇佣兵,出动四架战机,在直升机刚飞出a国横跨进入第三国领空的时候,战机围堵逼停直升机,没有伤人,速战速决,将骨灰劫走。
傅司渊的目的,昭然若揭!
姜柔眼巴巴直等到暮色降临,等来空手而归的坎特纳等人。
她抓住孟珧的衣角,红肿的眼睛满是希冀:“骨灰呢?爸爸的骨灰呢?是直接送到雪岛了吗?”
孟珧嘴巴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声音艰涩:“阿柔,我们先吃饭——”
姜柔松开他的衣角,退后几步,目光逼视他:“骨灰呢?”
“阿柔,对不起……”
孟珧胸腔剧烈起伏:“骨灰被傅司渊的人劫走了。”
姜柔双腿一软,向后仰倒。
一双强劲有力的臂膀,及时将她揽住。
姜继业的死亡,已经严重打击姜柔。
她悲伤过度,之所以强撑着一口气息,不过就是在等待姜继业的骨灰。
而骨灰被劫,终于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医生为姜柔输上液体,调好点滴速度,轻声说道“孟先生,您放心,姜小姐并无大碍,她之所以昏倒,是因为悲伤加之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等营养液输完,她差不多就会醒来。我就在隔壁客房,有事孟先生随时喊我。”
孟珧盯着姜柔苍白的脸,久久没有出声。
医生不敢打扰,悄然离开。
孟珧自然没有心情吃晚饭,他连张椅子都没有搬,就直接盘腿坐在地毯上。
她的手背扎着针,他不敢去触碰她的手,就只是呆呆坐在原地,幽黑的眼眸一动不动,怔怔盯着床上毫无生气的女人。
液体一滴一滴输入女人纤细的血管,壁钟秒钟一秒一秒度过,孟珧眼睛都不敢眨,就这么看着。
看着。
终于,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眼睫轻微颤了颤。
“阿柔……”
孟珧轻声唤。
下一秒钟,晶莹的泪珠自眼角缓缓坠落,姜柔声音嘶哑:“帮我联系他。”
他,自然是傅司渊。
孟珧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你还在输液——”
她眼神空洞,声音没有丝毫情感:“联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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