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区区商贾,哪怕钱挣得再多,对于陆相来说不过如蝼蚁一般,转眼便可扫灭。
??但就像苏望廷在屈支城能将宝昌社经营得风生水起,既是仰赖陆相,也是与大都护府保持往来、投献甚多,尽管谈不上一家独大,可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蛋。
??就算齐大都护最后取缔宝昌社,那也是借着各方争夺星髓一事,一面借机将陆相势力逼出西域,一面暗中与英国公划清界限——这事苏望廷早在屈支城便已从巡察使那里了解大概。
??同样,陆相想要施行新政,不可能仗着位高权重硬推,而且也短期内也未必能靠官府衙署完全取代各地商贾,这就让苏望廷有了用武之地。
??“政令还要在朝堂上争论一段时日,起码明年才能推行,稍后再给你安排具体事务。”陆相说到这里,轻轻晃动案上铜铃。
??闻听此声,屏风两侧文史书吏纷纷起身,鱼贯出门,最后一人把门扇阖上,整座深阔正堂霎时安静下来。
??苏望廷猜出陆相有机密要事跟自己说,但他见那朱衣婢女并未回避,也不敢胡思乱想。
??“那个伏藏宫的长青先生,是你带来长安的?”陆相开口便问。
??苏望廷感觉对方的锐利视线宛如实质剑刃直逼而来,双目一阵刺痛,连忙低头叉手,谨慎回答道:“回禀师相,学生最初只是与长青先生同行返回,后来得知他想参加道举,学生觉得他未来成就不浅,于是存了结交赞助的心思。”看书喇
??在陆相面前,苏望廷不敢隐瞒、也无法隐瞒,他交好长青,本就是放眼长远,与这么一位道门高手结下善缘,未来或许能够应对不少麻烦。
??不过长青有修道之人的骄矜自负,世俗财帛难以动其心,反倒是程三五这种直率性情更适合与之相处。
??苏望廷当初与长青彻夜长谈,希望他能照拂程三五,但反过来,又何尝不是希望程三五帮衬长青这个年轻人呢?
??“西域经商十余年,你对人心的把握,精进不少。”陆相言道:“即便是有法力在身的修道人,照样会被你诓来长安,甚至对方还以为是自己想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苏望廷把头压得更低,自己在陆相面前,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你知道这个长青先生是谁么?”陆相紧接着又问。
??苏望廷额头冒出冷汗,按捺恐惧,答道:“先天元年,学生奉师相之命,在邓州南阳购置宅邸田产,用于安顿一对母子。后闻其母病逝,其子被一位嵩岳道人接走。学生若猜得没错,当年那名孩童便是如今的长青先生。”
??“他离开我府上时,不到五岁,想来已经记事了。”陆相露出回忆神色,苏望廷从未在他身上见到过这种近乎缅怀故旧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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