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几天前我还是一个幸福的人,我拥有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因为拥有她,我不再贫瘠,我不用羡慕任何人,我本可以和她有美好的未来。”
“可是转眼间,什么都没了。”
“嘭的一下……哈哈,什么都没了,没了。”
傅砚辞说到这里,忽然笑出声来,那笑声布满了痛苦和苦涩。
她走了,徒留给他的只剩痛苦和悲伤,上帝不让他好过,墨天枭不让他好过。
这些杂碎,都见不得他幸福。
“怎么能只有我一个人难过呢?我失去了我心爱的人,那么墨天枭,在地狱里也别想好过。”
“都得死,哈哈。”他仰天大笑,眼眶发红,“都该死,都别活了,都去给言言赔罪。”
看着傅砚辞这副模样,听着他嘶哑苍白的声音,关皓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想,傅总,或许是疯了。
……
关皓离开病房,将门带上。
偌大的空寂的病房只剩傅砚辞一人。
男人那张布满偏执和疯狂的脸上,忽然恢复了冷清。
他靠在床头而坐,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打湿条纹相间的病号服。
整个病房像是被一层灰色的雾气所笼罩,弥漫着死寂和悲哀的气息。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过去了。
他始终一动不动,宛若一个了无生机的雕塑娃娃,他的灵魂好像被抽走了。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直到病房的门被推开。
顾言珩站在门口。
一身高定西装和他下巴上凌乱的胡茬形成鲜明的反差。
“关皓说,你要见我?”顾言珩是从公司赶过来的。
他很忙。
温淑仪昏迷到现在还没醒,顾氏也是一团糟,还有言言的葬礼。
顾言珩只能机械地做着这些该做的事,仿佛这样他就不会被情绪所左右,不会感到悲伤。
可是他的脸色依旧出奇地难看,宛若死人。
傅砚辞转脸,对着顾言珩的方向,“顾总,言言死了,你觉得,姓墨的人能不为此付出代价吗?”
顾言珩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头,“你想做什么?”
“不仅是我想做什么,而是我们想做什么。”
傅砚辞幽幽地开口,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隐隐浮动着病态和偏执,“墨家势大,才滋养出墨天枭这个肆无忌惮的恶魔,墨家人一个都不能再留。”
“言言的葬礼前,也就是七天之内,我要让墨家消失。顾总,完成这件事,需要你顾家的人脉。”
“好,如我所想。”
……
“吱呀~”
铁门被打开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废弃工厂里响起。
铁锈味、废水味、还有死老鼠的味道混在一起,形成一股极难闻的恶臭。
一个男人被铁链吊着脚,头朝下悬在半空。
这种被倒挂的滋味很不好受,他拼命地挣扎着,大声地呼救着。
“救命!”
“救命啊!”
“……”
可惜没人听得到他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