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失踪了?
李斯面露诧异,但很快反应过来,若不是嬴政失踪,赵高也不敢带着诏书来见自己。
“你不是一直随侍陛下吗?怎么陛下失踪你都不知道?”李斯面色肃然的看着赵高。
赵高小心翼翼的道:“陛下最近心情不佳,也不知是不是旧病复发,昨夜大发雷霆,遣散了所有随侍宫人!”
“既如此,你可派人去寻找陛下?”
“自是寻了,但至今没寻到!”
说着,赵高朝李斯试探道:“敢问李相,可有良策?”
“你不是设计陷害本相吗?”李斯冷笑着反问:“怎么还问本相良策?”
“李相,纵使高有错,但国家大事,还得仰仗李相啊!”赵高苦着脸,辩解道:“更何况,陛下失踪对李相也有益处啊!”
“荒唐!”
李斯怒斥一声,冷声道;“本相忠于陛下,自会跟陛下辩解,怎会觉得陛下失踪对自己有益?”
“是是是!”
赵高点头附和;“李相忠君爱国,高失言了。”
“只是......”
“李相觉得这外面的晨夕可美?”
听到这话,李斯愣了愣,然后抬头望天,只见晨夕大美,不可方物。
“美得迷人。”
“若今日之后,李相再也见不到如此迷人的晨夕,李相会遗憾吗?”
此话一出,李斯心头一动,然后直勾勾的看着赵高:“你的意思是?”
“高唯李相马首是瞻!”赵高躬身一礼。
李斯眼睛微眯,想了想,沉吟道:“此诏书虽为陛下所写,但诏书语焉不详,更为涉及国之长策.....”
“再说,此诏书明显为草诏,陛下尚未亡故,又为何要黎安君持服二十七日?若要正式传位,应该写完整才是......”
“李相的意思是说,此诏书不宜公布天下?”
“赵府令揣测过度了,本相并无此意!”
听到这话,赵高知道该自己表演了,于是正色道:“李相,高不以为然!”
“愿闻其详。”李斯冷冷说道。
“高以为,大秦乃统一六国的帝国,又以法治为根本,若诏书以草诏传告天下,那岂不是成天下笑柄?”赵高目光炯炯的道:“毕竟,陛下也只是说担心途中有变,以备无患。”
“更何况,此诏书除了李相与高,无人知晓!”
说着,顿了顿,然后凝望着李斯,又道:“故此,高以为,皇帝诏书如何,定于李相与高如何?”
听到这话,李斯勃然大怒:“赵高,此等亡国之言,非人臣所议,实乃大罪也!”
“呵呵,李相之言,何其可笑!”
“吾忠于陛下,忠于大秦,有何可笑?”
赵高不以为然;“大厦将倾,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吾等久居高位之人,如此为难之际,李相不思力挽狂澜,不思弘扬法治,却迂腐成规,赵高齿冷也!”
“如今玺符皆在赵高手中,何去何从,全凭李相断言!”
“赵高,你可知矫诏篡位,乃灭罪大罪?”
赵高面无表情道;“高只想活命,其他的别无他想,若李相不愿苟活,自可押高法办!”
听到这话,李斯深深看了赵高一眼,然后思忖片刻,朝赵高道:“你有什么想法,一并说来!”
“陛下如今生死不明,高愿与李相共同进退,守护大秦美好河山。”
赵高拱手一礼,然后赳赳朗声道:“李相弘扬法治数十年,乃大秦中流砥柱,若新皇登位,擅改国本,李相一生心血,将付之东流,陛下数十年浇铸的铁血大秦,也将尽皆崩毁!”
话音刚落,李斯心头巨震。
却听赵高又道;“凡对陛下治国之道有变革的,皆不能登上秦二世!”
“那赵府令以为,何人可为秦二世?”
赵高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纵观陛下十九子,唯胡亥最得法制根本!”
“胡亥?”
李斯一脸诧异的看着赵高:“你想拥立胡亥为秦二世?”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