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大喜,咧嘴一笑,艰难地抬起沉重如墙的胳膊,举起了白兰地酒瓶,毫不犹豫塞到秀唇里,连瓶吹,多喝一些,兴许小青姑娘就能走近一些。
陈天育听了李牧的话,暗道不好,急忙冲向甜橙酒吧,走到门口见到告示被撕了,门开条缝,连忙踏步进去,险些被门口地上散落的酒瓶滑倒。
酒吧被黑暗笼罩,他示意李牧去开灯,双手张着摸索地向里走,鹰隼般的眸子四处打量,隐约见到散台有声响和人影,顾不上地上有没有障碍物,三步并两步跑过去。
真的是小丫头,她正放下手里喝空的白兰地酒瓶,傻笑着,对着他站的方向自言自语。
陈天育一个激灵,来到李依研面前,望着醉酒后眼神迷离、精神倦怠的秀颜,心疼的一塌糊涂。
李依研见到来人,一把抱了上去。
陈天育心头大喜,她能认出自己,应该没事。谁知怀里的小丫头,断断续续,呢喃着“小青,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你带我一起走吧,咱们姐妹俩也好有个伴。”
麦色的面庞灰白一片,抱着小丫头的胳膊不停地颤抖却又紧了紧。沈君南为了小青的死已经抑郁自杀过,李依研可不能走他的后路。这个倔强的小丫头难不成已经转了牛角尖。
此时,酒吧灯火通明,满屋亮堂堂,李牧跑了过来,见两人相拥抱着,眼神中的不解一闪而过,急切地问道“天育哥,依研怎么样?”
厚唇轻启,低声道“她喝多了,有些幻视,把我当成小青了。”顿了顿,浓眉紧蹙,平静而坚定地说道“小青的死对她打击很大,恐怕短期内心里都难以接受。我担心依研想不开,走君南的路做过激的事,秋寒没回来前我来照顾她。”这话不像是征求意见,语气冰凉不容反驳。
李牧有些为难,沈秋寒走前虽没有直说,可心领神会是把这个小丫头托付给了自己。现在陈天育要带她走,如果不同意,有些不近人情,况且陈天育和李依研关系本身就在他之上。如果让陈天育带走李依研,万一有个什么事,沈秋寒回来没法给他交代。
陈天育见李牧站那左顾右盼,一丝愠怒道“依研现在都这样了,全都是拜你和沈秋寒所赐,一早告诉她真相也不至于这么严重,现在我要带她走,照顾她,谁也拦不住。”
言毕,冷哼一声,一把将醉倒在怀中的李依研横抱起,他要带小丫头回小二居,只有那个温暖的家才能安定她的心神,让她平静下来。
李牧无奈地点点头,他现在也为哄骗李依研有些内疚和自责,尽管不是他的本意。
接下来的几天,陈天育把公司的事交给魏思成全权负责,专心致志照顾小丫头。
李依研第二天酒醒后,再没说过一句话,不笑不哭,没提出回学校上课,安静地在陈天育的小二居待着。
宁可她大哭大喊,没心没肺地痛哭流涕或者扔东西发泄,可无论陈天育怎么变着花样逗引小丫头说话,得到的回应永远是无边的沉默。
不能让她在精神的世界自我惩罚,陈天育每天强拉着她去门口的超市买菜,活动活动身体,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虽然她吃的很少,仍一日三餐精心准备。
不出门买菜、不吃饭的时间,李依研总是抱着膝坐在床上,若有所思,一坐就是一整天。
陈天育一筹莫展,担心晚上她想不开出状况,整夜守在床边,等她睡熟了,就趴在床侧迷糊一会。每天半夜被她的哭叫声惊醒已经习以为常,轻轻拍着她的肩,低声说着安慰的话,看着她失神的水眸慢慢闭上,再次进入梦中哭醒的循环中。
几日下来,陈天育眼窝深陷,健壮的小伙子瘦的脱了形,可他还是强装笑颜,不放弃。
沈秋寒的飞机刚刚在加拿大温哥华落地,就接到李牧的电话,知道了李依研的近况。心里很焦急和烦躁,真想转身坐飞机回去。可太后和君南也需要他,对陈天育还是放心的,既然已经来了加拿大,定下心神先处理这边的事。
沈秋寒知道太后和君南在加拿大短期内不会回国,提前买了栋环境好、安静的别墅,保姆、管家、司机和保镖已经就位,安顿好住宿,马不停蹄与精神科医生沟通了治疗方案,又带沈君南去了学校,与校方沟通协调就学相关问题。
原本七天的时间被缩短到五天。沈秋寒提前回国,从机场出来,拉着行李箱直奔陈天育家。
这个把自己封闭起来的小丫头,是在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