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正帝点头:“朕相信你的医术。”
在杏杏与御医们的合力下,聂皇后在临近黄昏时醒了过来。
只是,聂皇后骤一醒来,情绪却是激动的很,竟是勉力坐了起来,抓着塌边嘉正帝的袖子:“阿宴,陛下,阿宴——”
听到“阿宴”这称呼,杏杏心神微微一凛,想起了她的梦。
聂皇后脸色白得没有半点血色,抖得厉害:“陛下,我梦见我们的阿宴,他,他……”
聂皇后说不下去,呜咽出声。
嘉正帝心痛至极,他搂着聂皇后:“……皇后,没事的,朕已经派了队伍,一路往南去寻了。我们的阿宴不会有事。”
聂皇后眼神却突然落在站在殿边的杏杏身上,她顿时越发激动,在嘉正帝怀中朝杏杏伸出手,声音沙哑道:“杏杏,来我这!”
杏杏依言上前,聂皇后从嘉正帝怀中勉力坐直身子,抓住了杏杏的手,语无伦次道:“……杏杏,我,我梦到了阿宴,阿宴被那些蛮夷抓了,还要严刑拷打……杏杏,你,你是阿宴的贵人,你快同我说,我这个梦是假的,是假的……”
聂皇后这其实着实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但杏杏却反手握住聂皇后的手。
杏杏的手,小小的,温温软软的,被这样的小手握着,聂皇后突然有种要落泪的感觉。
杏杏小声道:“皇后娘娘可是在为了宴哥哥的事忧心?……臣女能问么,这是出什么事了?”
嘉正帝一个眼神,候着的御医,还有那些伺候的太监宫女们便都下去了。
殿里一时间只剩下嘉正帝聂皇后与杏杏。
聂皇后与杏杏的手交握着,哽咽着把秦大供奉写来的那封信内容与杏杏一讲。
“……他就那么单枪匹马追了出去。”聂皇后越想越是心痛,“他那未满十八岁的劫,还有大半个月。”
聂皇后落下泪来。
杏杏想了下,决定把自己的梦也告诉聂皇后:“皇后娘娘,我不骗你,我来之前,也梦到宴哥哥了。宴哥哥眼下没有被抓,他在一个山洞中,虽说受了伤,但是于生命无忧;至于宴哥哥身上的那些霉运,皇后娘娘也不必担心,我走之前给宴哥哥一串我戴了多年的佛珠,宴哥哥一直戴着他,下山一段时间,也不妨事的。”
聂皇后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真的吗?”
杏杏郑重点头:“不敢欺瞒皇后娘娘。”
聂皇后这下是喜极而泣,忍不住扭过头去同嘉正帝道:“陛下,你听见杏杏说的了么?阿宴没事,他没事——”
嘉正帝不愿在杏杏这样的小姑娘面前失态,只努力维持着架子:“朕听见了!”
聂皇后听到了好消息,气色也好了不少。
杏杏突然出声道:“陛下,皇后娘娘,方才臣女听说,陛下派了队伍一路南寻。在臣女的梦中,臣女清晰的梦到了宴哥哥所在之处,臣女恳请,让臣女随队伍一路南下,去寻宴哥哥的踪影。”
嘉正帝一扬眉毛,定定的看向杏杏:“当真?你可知这一路艰辛,又有南蛮在旁虎视眈眈,危险四伏?”
聂皇后也含泪看向杏杏。
杏杏是她的阿宴的天命之人,她自是十二分愿意杏杏去。可她也知道,这一路危险得很,她——
杏杏却只作揖拜下:“臣女愿往,还请陛下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