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永柏也只能回了个点头。
倒是杏杏,突然有些担忧的看向龚晴娘:“……龚姐姐,我方才就想说,你看上去气色不是很好?”
龚晴娘微微一叹:“最近家里有些事,确实是没怎么睡好。”
杏杏犹豫了下,还是道:“龚姐姐,要不,我给你把把脉?”
龚晴娘一怔,但她很是信任杏杏,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杏杏这手指一贴上龚晴娘的脉搏,眉头便微微皱了起来。
龚晴娘看向杏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杏杏收回手指,神色多少带了几分严肃,开口就让喻永柏一惊。
“龚姐姐,你中毒了。”
龚晴娘怔了下:“我中毒了?”
杏杏点了点头,扭头问铺子里的伙计要纸笔来写方子:“……对,龚姐姐,你中毒了。这毒应是最近开始下的,剂量很小,应当是每日都在下一点点,会让你慢慢精疲力尽,状态极差……龚姐姐,我给你开些对症的药,你让伙计去拿药,三碗水煎成一碗,先喝两日。”
杏杏低头刷刷刷的写着药方。
这毒,跟先前威北侯老夫人中的那毒倒是极像。
喻永柏没忍住,问龚晴娘:“……你怎么看上去不是很意外的样子?”
龚晴娘眉宇间的倦意越发的重:“怎么不意外?但,真要说起来,好像也确实不是那么意外……”
她有些疲倦的笑了下。
喻永柏不期然想起龚家那一摊子烂人来。
喻永柏眉头皱得极高。
趁着伙计跑去附近药铺拿药的空当,杏杏忍不住道:“龚姐姐,这毒,你有什么头绪吗?”
龚晴娘呵的一声冷笑,脸上带着几分冷意:“不用查。我就说,最近他们怎么对我这么好,我还以为是想哄我去嫁那个打死了三个媳妇的老鳏夫。没想到,他们大概还想把我整治得半死不活,好从我手里夺了这些铺子去……”
喻永柏只觉得一口火气闷在胸口。
难受极了。
他脸色都青了。
他知道龚家那些人烂,可真没想到,龚家那些人能烂到这种地步!
喻永柏深吸一口气,问龚晴娘:“你能不能离开龚家?……你累死累活为着这龚家,跟个老黄牛一样挣钱。他们这般对你,你就不心寒?你怎么想的?”
龚晴娘闭上眼,脸上的疲倦之意越发的重:“……你不懂,我爹临死前,嘱咐我,他生病拖累了全家,让我替他照顾好整个龚家。不然,他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喻永柏一拳打在一旁的门框上。
“那你就任她们蚕食你的血肉,眼下还想喝尽你最后一口骨血?”喻永柏沉声问。
龚晴娘闭上眼,心情极差,不由得顶了一句:“关你什么事。”
这话她说得生硬,但话一出口,龚晴娘一顿,已经有些后悔。
喻永柏也不过是关心她罢了。
她语气太差了!
杏杏拉了拉喻永柏的衣袖:“二哥哥,龚姐姐中的这个毒,也忌情绪波动过大。你先别问她这些了,等她养好身子再说。”
喻永柏深吸一口气:“好,我听杏杏的。”
杏杏又一拍小脑袋:“对了,二哥哥,我记得你库房里是不是有一株品相极好的宁雪花?那个对症的,品相越好,效果越好。”
喻永柏点头,立即道:“杏杏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