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夫人忍不住道:“说起来,这时候大多数戏班子还没开箱呢,也不晓得喻家请了哪里的戏班子?”
另外有位夫人,忍不住道:“想来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小戏班子吧……”她掩唇笑道,“不过也能理解,就是别找什么野班子来就好。”
这位武官夫人自打进了镇西将军府后,见着这满目锦绣的镇西将军府就眼红得紧,再见着喻家女眷上上下下都容光焕发的样子,一看就是鲜花着锦的很,她这心里难受极了。
她家老爷,在从三品武将这个台阶上待了五年了都没挪一挪,结果喻永槐这毛头小子,一入朝就直接是正三品的镇西将军,甚得陛下青眼,可以说是朝廷要员了,她家老爷气得喝了一整夜的酒,平时跟喻永槐也是有些面和心不和的。
这次这位武官夫人来赴宴,也存了比较的心思。
结果无论从哪里比,这位武官夫人都比得是自己脸色发青。
这会儿要去暖阁那儿,请戏班子来唱戏了,她可算找到机会了,一时之间就没忍住,嘴快的薄讽了那么一句。
只是,这位武官夫人虽说把话说出口就有些后悔,可其余几位对喻家崛起太快有些嫉恨的府上的夫人,也一迭声的附和起来,这位武官夫人就觉得自己这话也说得没错啊。
喻家女眷们脸上都有些微妙。
卫婆子更是直接道:“有戏台的暖阁就在前头不远的地方,大家去了便知。”
有夫人来凑趣:“真不愧是圣上御赐的宅邸,都能在暖阁里修戏台子了,可真是让我们羡慕。”
卫婆子忍不住笑道:“当时我们搬进来,见这暖阁宽敞得很,我们家里人又爱听戏,家中便商量着在暖阁里搭了个戏台子。只是先前一直不得闲,今儿也是头一遭在这暖阁里请戏班子来登台唱戏。说起来还是沾了各位的光。”
大家都笑了起来。
还是先前那位武官夫人,见卫婆子有意把话题引开,她越发觉得自己猜的没什么问题——这喻家,怕是请了什么小戏班子,这才不好说出口呢。
武官夫人以帕掩唇笑道:“那这戏台子头一次用,岂不是要请个名震四方的戏班子来,才能不辱门楣了?”
这话说得就有些冒昧了。
毕竟,戏班子哪怕再“名震四方”,那也是下九流的勾当,结果你张口就是把这戏班子跟“门楣”扯在一起了,对主家来说,这简直跟骂人也差不多了。
卫婆子虽说并不看轻戏班子,但她知道京里头这些夫人们哪怕再追捧,骨子里也是看不起那些戏班子的,说这种话,就不可能不带着恶意。
卫婆子神色淡淡的,没接话。
她眼下毕竟是喻府的老夫人,真要她出马跟这武官夫人掰扯,反而显得她们喻家不上档次。
杏杏直接笑着开口:“这位夫人的话真有意思,原来门楣辱不辱,不是看家里头的子弟上不上进,家风正不正,而是看戏班子呀。照这么说,那贵府一定门楣清正得很了,毕竟,听说府上少爷,先前还抬了一位花魁进府当妾呢。”
这话一出,那位武官夫人的脸瞬间就黑了!
其余夫人们都忍不住掩唇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