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觉得心里都窝着一团火。
从前范娉芳在她们这群人里,脾气好性格好家世也不错,向来都是中心人物之一。
当时跟杨哲鸣的亲事,大家也觉得是件郎才女貌的佳话。
哪里想到会有这样的收场?
只是,看范娉芳那不愿意再说什么的样子,再加上孩子也在,大家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来骂那杨哲鸣,只能坐在那儿生闷气。
小孩子大多坐不住,基本上是大人们在那坐席吃饭聊天,乳娘们抱着几个孩子在偏厅,以博物架为隔。
许多小姐自打成亲后,都各有各的中馈要忙,各有各的家庭要顾,甚少像今日这样聚的这般齐了。
若非眼下喻家已经是炙手可热的新贵人家,她们的夫家想攀一攀,她们今儿也未必能出得来。
再加上这次是要替杏杏践行,大家聊着喝着,难免都有些伤感。
虽说这次喝的是没什么度数的石榴果酿,但大家喝着喝着,大概是喝得有些多,亦或是气氛让人迷醉,大家都有些熏熏然了。
“你做什么!”
杏杏突然一声喝,倒是让这厅里熏然迷醉的气氛突然一顿!
杏杏倏地从席间站起身来。
她年龄小,那石榴果酿哪怕度数再低,也是含了酒,她喝的一直是茶,这会儿起身的动作十分利落矫健,没受半点影响。
大家就看着,杏杏起了身,径直往隔间跑去。
菱姐儿跟另两个年龄小些的孩子一道坐在隔间软塌上玩。
杏杏跑过去,立马伸出两指往菱姐儿嘴里掏去!
竟是从菱姐儿口中掏出一颗浑圆的珍珠来!
杏杏脑门都在冒汗。
竟然是珍珠!
还好菱姐儿没吞下去!
范娉芳一看,酒醒了大半,整个人后背都起了细细麻麻的白毛汗,她一推桌子,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菱姐儿!”
菱姐儿被掏了喉咙,有些不大舒服,眼睛红红的要哭不哭的样子。
乳娘吓得魂都要飞了!
她方才就是把小姐放在榻上,扭头跟另一位乳娘说了两句话,怎么就出了这等事?
范娉芳吓坏了,抱着菱姐儿,又去把菱姐儿的嘴:“乖宝宝,让娘看看!”
菱姐儿挣扎了两下,呜呜哭了起来。
“范姐姐别急,我看了,应该就这一颗。”杏杏拿了帕子,擦了擦手,又把那珍珠放在帕子里。
范娉芳抱着菱姐儿说不出话来。
白茹娘跟其他几位有孩子的都吓着了,赶紧过来检查自家的娃。
还好应当都没什么事。
“这,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菱姐儿怎么吃了珍珠?”
范娉芳止不住后怕,颤声问道。
今儿这几个孩子身上,可都没有珍珠的饰品!
她们当了娘后,身上更不会带这些小东西!
杏杏沉默的看向范娉芳带来的那四岁小孩。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去了角落,低着头,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杏杏方才若不是亲眼看见,她根本不敢想象,这孩子,竟然趁人不备,做出把珍珠往一岁多小孩嘴里塞的事情来!
“……方才我看见了。”杏杏沉默了下,还是如实同范娉芳道,“他偷偷给菱姐儿吃了个什么。我觉得不对劲,还好及时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