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客心中欢喜,大手一挥:“买!”
女客又试了些螺子黛,杏杏又在一旁夸她眉剪春山翠,犹如西子泪,女客那叫一个心花怒放:“也买了!”
女客最后买了一匣子胭脂水粉回去。
范娉芳笑得合不拢嘴:“我可真想拿个金子打造的笼子把我们杏杏给关店里。就让杏杏帮我做生意。”
杏杏嘿嘿笑了笑,又看向安宁歆,真心实意的感慨:“安娘子你看着好多啦!”
安宁歆眼下比之先前刚小产时那虚弱苍白的模样,可以说是一个天一个地。
更重要的是,安宁歆从前眼里是黯淡一片,笼着灰败,眼下却是犹如重焕新生一般。
杏杏正陪范娉芳跟安宁歆说着话,却见安宁歆留在范娉芳那小院中照看孩子的丫鬟小棋满脸焦急的匆匆跑了过来。
小棋气都没喘匀,着急的喊着“娘子”。
安宁歆心里咯噔一下,赶忙迎了上去:“小棋,怎么了?你喘口气,慢慢说。”
小棋哪里顾得上把气喘匀,脸色难看极了:“澄、澄姐儿被,被人掳走了!”
安宁歆身子晃了晃,一把抓住小棋的胳膊:“怎么会?!谁,是谁掳走了澄姐儿?!”
小棋匀了好几口气,这会儿都快哭出来了:“娘子,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方才把浩哥儿抱回屋里哄睡,听见外头院子里玩耍的澄姐儿短暂的叫了一声,那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一下捂住了嘴巴。奴婢就赶紧从床上下来跑出去,结果就不见了澄姐儿的踪影,院门口那,只剩下澄姐儿穿的一只鞋——”
小棋白着脸,给安宁歆跪了下去,“奴婢当时就不该留澄姐儿一人在外头玩耍!都是奴婢的错!”
安宁歆身子晃了晃。
这些日子,她解开心结,试着接纳了澄姐儿,努力当一个合格的娘亲,但这才几日,怎地澄姐儿就被人掳走了?!
若说是秦安伯掳的人,要掳也该掳浩哥儿才是啊,那才是他的亲儿子,又怎么会掳走澄姐儿?!
难道,是人贩子——
一瞬间,安宁歆脑子里闪过无数种那些被拐卖的女孩子的凄惨下场,她惨白着脸,差点晕厥过去。
范娉芳跟杏杏一边一个扶住安宁歆。
范娉芳安慰道:“你别急,我这就把店关了,陪你一道回去找小安澄去。”
安宁歆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慌乱的点头:“好,好!”
她喃喃自语,“不会有事的。京城安全的很,怎么会有事呢?一定不会有事的。”
杏杏不知怎地,突然想起先前大伯他们在庄子上听到的那流匪的消息,迟疑了下,还是没跟安宁歆说流匪的消息。
她只道:“我也去帮忙,我带了家丁,让他们帮着在附近找一找。”
安宁歆慌乱的点头。
一行人匆匆回了范娉芳的小院,小院的门紧紧锁着,还是范娉芳叫了门,院里留手的婆子才赶紧把门开了。
菱姐儿跟浩哥儿还在床上睡着,澄姐儿却只剩了一只小小的鞋子。
安宁歆不敢多想,赶忙跟杏杏她们分头,四下叫着澄姐儿的名字,询问着路人,有没有见过澄姐儿。
一直找到了暮色降临,安宁歆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澄姐儿的影子。
安宁歆颓然的回到小院,看着澄姐儿留下的那只鞋子,再也忍不住,抱着小鞋子痛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