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雾认真听着,点着头。
柳老太爷只觉得欣慰无比。
……
虽说章老爷从柳老太爷那通过卖惨得了金疮药,看上去也像是柳老太爷高抬贵手不追究了。
但县令却没有放过他。
县令以章宏俊闹市纵马伤人的罪名,把他给关进了牢中。
章夫人哭得死去活来。
儿子刚挨了一顿打,浑身还血淋淋的,又如何受得了牢狱之苦?
章老爷也傻眼了。
牢里阴森潮湿,纵然他打儿子时收了手,只是看上去伤势骇人,实则也没伤到内里……但要是在牢里待几日,伤口会如何,那就不好说了!
章老爷赶忙带着字画金银一类的东西去县令那儿走关系。
但县令却一挥手,全拒绝了。
章老爷吓得一哆嗦。
县令压低了声音:“……不管怎么说,总要关几日给上头看看。柳老太爷告老还乡之前,是圣上倚重的大学士。眼下在马坡县的地头因着被马车惊到病倒,我要是不把罪魁祸首惩戒一二,到时候这风声传出去了,怕是旁人要参我个治下不严了!”
县令摇了摇头。
章老爷惊出一身冷汗来。
县令拍着章老爷的胳膊,安慰道:“好在我请的神医也说了,柳老太爷身子骨还算不错,好好将养几日,没什么大碍……令郎这次也是踢到铁板了,让他在牢里关几日,好好反省一下。等这事风声小了,我就把令郎放出来。这事以后,令郎也别再在街上驾车横行了。下次要再出什么事,我可兜不住了啊。”
章老爷还能说什么,只能连连点头,再三谢过县令。当天,浑身是伤的章宏俊就被抬到了牢里。
虽说章老爷打人时很是留了手,这伤都是看着血淋淋的吓人,不会伤人性命。
但牢中阴暗潮湿,气味难闻,章宏俊身上都是血口子,哪怕是上了药,也是疼得紧。
没过两日,章宏俊身上有些伤口就开始溃烂了,惨叫连连,是吃足了苦头。
……
而此时的马坡县里,却因着一封请帖,波涛汹涌。
这请帖,是请马坡县一些学子,到柳家别庄,吟诗作对,赏一赏春景。
这帖子一出来,整个马坡县稍微知道柳家别庄的人家,都沸腾了!
柳家别庄,那可是柳大学士归隐的地方!
若是运气好,在宴席上写的诗做的对,说不得就能得到柳大学士的亲自点拨!
到时候要是入了柳大学士的眼,得他教导,这学业岂不是要突飞猛进了?!
私底下,柳家别庄赏春作诗的帖子,一张,就被人炒到了数十两银子!
但负责下帖子的茂临特特说了,因着柳老太爷正在别庄里休养,怕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去打扰,是以这次的帖子要同人对得上,才有效。
并非拿到帖子就能进。
好些人这才偃旗息鼓。
县学不必说,茂临在县学里读书,送了十张帖子出去。
但旁人没想到的是,有两家私人办的学塾,茂临也送了帖子过来。
其中一间,便是喻家几个哥儿读书的学塾。
茂临今年岁数不大,十六七岁,正是少年春风得意的年纪。
他送帖子来时,拱手笑道:“听闻杏杏的几位兄长也在此间读书?”
塾师指了指后排的几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