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夫人倒是没多想,让人送了范家姐弟出去。
她对着烛光看着那佛珠与平安符,想着儿子屋子里还关了个福泽深厚之人,满是舒心的笑了出来。
想来儿子的病,不日就要好了!
范家姐弟带着槐哥儿跟柳哥儿出了庞府,范星如忍不住想问,柳哥儿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范星如点头,跟槐哥儿柳哥儿上了一辆马车,范娉芳单独上了前头一辆马车。
在马车中,柳哥儿同早就等不及的槐哥儿他们道:“……杏杏确实在庞家,就在那庞韦尤的屋子里。”
槐哥儿狠狠攥紧了拳头:“果然是他们!”
桂哥儿叫嚷着要下车给庞家人一个好看。
柳哥儿把弟弟按住,严声道:“你怎么给人家好看?到时候人家要是说,杏杏爹娘看他们可怜,愿意让女儿跟他们家定娃娃亲,又该如何?”
桂哥儿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那就让杏杏在庞家待着吗?”
柳哥儿皱紧了眉头:“自是不能。那姓庞的屋子里一股子药味,我都担心熏坏了杏杏……但这会儿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槐哥儿作为大哥,也跟着点了点头,肃声道:“方才我也见了,庞家院子里都是些护院。咱们倒是可以硬闯,但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别到时候被他们反咬一口,杏杏没救出来,反倒把咱们自己送进了牢里。”
范星如也直叹气:“只能从长计议了。”
范家的马车一路把喻家四个哥儿送到了喻家商肆门口。
槐哥儿几个跳下马车,对着范娉芳跟范星如抱了抱拳:“今儿多亏了你们两个。回头但凡你们用得着我们的,尽管开口。”
范星如不大高兴了,义正言辞:“我那是为了咱们同窗之谊,你这么说……”
他咳了一声,凑近了问柳哥儿,“要不先生布置的那篇策论,你帮我写了吧?”
这话音刚落,还不等柳哥儿回答,一旁的范娉芳已经满含威胁的开了口:“范星如,你皮痒了?”
范星如吐了吐舌头:“开玩笑,我就是开个玩笑。”
范娉芳不理弟弟,放缓了声音同喻家几个哥儿道:“你们也别急。庞家既是想要杏杏来帮庞韦尤治病,定然会好生对待杏杏。最起码不会让她冷着饿着。”
柳哥儿点了点头。
他虽说没见杏杏的面,但听小丫头的声音,应该是没受什么苦。
待范家姐弟走了,喻家几个哥儿回了喻家商肆后头的小院子。
喻三豹喻四羊李春花都等得有些坐立难安了。
见几个小的回来,李春花先冲上去看了看两个儿子,见他们好好的,稍稍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喻三豹问道。
“杏杏果然在庞家。”柳哥儿把他们跟范家姐弟是如何进了庞家,他又如何探知到杏杏在庞家的事简单一说,李春花没忍住,当即就骂了起来。
“那姓庞的搞这种下作勾当,也不怕断子绝孙!”李春花怒不可遏的骂道。
喻三豹皱紧了眉头:“我们今儿去报案,谢二捕头也跟我交了底,说这事但凡那边反咬一口,咱们就不大好办。毕竟杏杏那边,你们只是收养方,也拿不出杏杏不是他们亲生闺女的证据。”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杏杏一直困在庞家啊。”喻四羊向来单纯快乐,如今也罕见的皱紧了眉头,愁眉不展。
“我想想……”
喻家人个个都眉头紧锁。
“这样,明儿先去康永街附近打听一下。”柳哥儿道,“就像先前说的,杏杏暂时在庞家应该也不会吃多少苦。咱们一定要稳住,不能自己乱了阵脚……我跟大哥今儿扮作小厮在庞家那露过脸了,好在二哥跟桂哥儿都还没露脸,明儿二哥跟桂哥儿去附近打听一下。”
柏哥儿跟桂哥儿点了点头。
柳哥儿又看向喻三豹:“三叔,我记得最早时,是有个道士打扮的人,说杏杏是福泽深厚之人,能救那庞韦尤的命……”
喻三豹点了点头:“没错。那道士叫晖印,看着还人模狗样的,怎么尽出这种主意!”
李春花接口道:“但是后来那姓庞的来咱们家,我也没见过这人。”
柳哥儿道:“这就是了。明儿三叔跟四叔打听一下那人,好歹也能作为一个切入点。”
喻三豹跟喻四羊都应了声好。
他们这个侄子,向来主意很正。他们做叔叔的,也不是不能听侄子的吩咐。
只要是能把杏杏救出来,怎么样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