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屿琛问出这几个问题的时候,宁恣欢抿着唇,一时没有说话。
霍屿琛的眸色暗了下来,不知为何,他的心里莫名难受起来。
宁绯宴对宁恣欢是什么感情,他心里很清楚。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他对于宁绯宴的出现,是有危机感的。
同时,他在看到宁恣欢的沉默时,他心里莫名慌乱了起来。
宁恣欢抬眸看着他。
在看到眼前的男人,俊美的脸庞上,紧蹙起来的眉头时,宁恣欢这会儿忽然停下了步伐。
见状,霍屿琛也停下来站在她的身旁。
跟在身后的耿鹿鹿和岚轻轻两人好奇的望着他们。
宁恣欢对着耿鹿鹿和岚轻轻说:“你们先跟上去。”
耿鹿鹿现在已经对霍屿琛完全没了没那方面的想法,甚至应该具体说,从一开始她对霍屿琛就不是男女之情。
可能只是沉迷在这个男人极其俊美,又完美爆表的身材上,所以才会跟自己的哥哥嚷嚷着说喜欢他。
但,她一个小姑娘,哪儿懂得喜欢是什么啊。
耿鹿鹿一听宁恣欢的话,她盯着宁恣欢看了好一会儿,才撇了撇嘴说:“那坏女人,你快点跟上来。”
话落,耿鹿鹿和岚轻轻两人见有景辞在,所以也大着胆子跟上去。
在几人离开后,宁恣欢这时忽然抬起手来,她娇嫩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他紧蹙的眉头。
女人精致绝美的小脸上,缓缓地扬起唇角,潋滟的瞳眸望着他说:“都说了,别皱着眉头。”
被女人的指腹触感的那一刻,霍屿琛只觉得有一股酥麻感从眉头传遍了全身。
宁恣欢将手移开,她却突然靠近他,双手搂住他的脖颈。
女人仰着头盯着他,娇声说:“九爷,其实我清楚,宁绯宴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巧合,也不是意外。甚至……”
她抿了抿唇,又说:“甚至,昨晚半路上出现的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我清楚他很可能就是宁绯宴。”
原本心里莫名烦躁的霍屿琛,此时听到宁恣欢的话,他很是意外的看着她。
他薄唇轻启,嗓音低哑:“那,为什么……”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当不知道?”
霍屿琛抿着唇。
宁恣欢松开搂着他脖颈的手,纤细的双手攀在他的胸膛上。
她低下头来,眸光打量着他脖子间凸起的喉结。
她漫不经心道:“整件事情,都太过于复杂。宁绯宴不仅突然出现在东欧,而且极有可能就是劫走帝圣堂的货物,和绑走我的人的背后势力。”
“就算他不是主谋人,但他也一定跟背后的势力关系匪浅。而在我们过来漠沙部落后,他又突然出现在这里,不管是他,还是他背后的势力,一定有什么目的。”
宁恣欢声音沉重:“甚至,我怀疑耿鹿鹿和岚轻轻两人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那个伪装成我给耿鹿鹿发信息,让她们过来漠沙部落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宁绯宴。”
宁恣欢看着霍屿琛:“这一趟东欧,仿佛在冥冥之中,我们都被人牵着走,似乎我们都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现在情况越来越复杂,我们暂时不能打草惊蛇。”
闻言,霍屿琛在听了宁恣欢的解释之后,他心里的烦躁莫名消失。
他凝视着眼前的女人。
他此时逐渐发觉。
宁恣欢似乎越来越信任他。
要是放在之前,她恨不得远离自己,生怕他让她对自己负责。
但现在,她不仅不怕,反而越来越相信他。
想清楚这一点,霍屿琛原本阴郁的神色瞬间消失,反而那一双幽沉的瞳眸里,隐隐泛着几分的雀跃。
宁恣欢并没有注意到,她神情凝重:“说实话,这些年来,我一直把绯宴像亲生弟弟一样对待,我实在不想与他成为敌对关系。”
想到这一点,宁恣欢的心情就逐渐沉重。
霍屿琛抿唇没有说话。
他很清楚,宁绯宴对宁恣欢有那样的想法。
所以,他此次出现在这里,直觉告诉他,会对他很不利。
“我们先过去。”
随后,宁恣欢和霍屿琛跟上去。
部落的诊所里。
诊所的环境并不大,甚至还有些简陋。
进来后,宁恣欢就看到有几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躺在床上,他们紧闭着眼睛。
而他们的眼睛上,正扎着针灸。
让宁恣欢意外的是,不久前利用精神力操控着耿鹿鹿的那一名少年,此时也在这里。
只见,他紧闭着的眼睛上,也正扎着针灸。
“赵老,你快过来给这孩子看看。”
芬婶连忙朝着正背对着他们的赵老医生说道。
闻声,正在忙的赵老医生这时缓缓地转过身来。
在看清他时,耿鹿鹿和岚轻轻忍不住被吓的惊叫一声。
宁恣欢和霍屿琛也微微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赵老。
只见,眼前的这一位赵老医生,他那一双眼睛竟然全是白色的,并没有黑眼球。
十分诡异。
宁恣欢被以为他的眼睛这个模样,肯定是看不到东西了。
但,他老人家这时却走过来被景辞放在病床上的宁绯宴,盯着他打量了一会儿,随即又看向宁恣欢和霍屿琛几人。
他才说:“外来者?”
赵老的声音十分苍老,透着几分的沙哑。
芬婶点头:“没错,受伤的这个人是被我们部落里的人发现的,发现的时候已经躺在山林里了。赵老,您快给他医治下吧。”
赵老这时拿起一旁的烟斗,他放在嘴里吸了一口。
这时,他全是白色的眼睛盯着宁恣欢瞧了瞧,突然说:“我看着你,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