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尉说：“这段时间北军的奸细屡屡潜入蓝城境内，到处杀人闹事，怕是跟小姐有关系。”

南部明明很大，大大小小的城市有很多个，按理说北军要往南部安插间谍的话也不会全部都安插在蓝城里，就算有，也不会让他们太过猖狂，而是精心潜伏盗取军事机密。

可现在那些间谍非但不低调，还到处惹是生非，好几次都跟秦浅有关系，这不免太让人好奇。

“将军，小姐的身份是不是已经被怀疑了？”

封爵心头一震，继而问道：“查清楚北军之中还有多少秦渔村的余孽了吗？”

张副尉摇头：“还没有准确的人数，但屠村之后那些怪物就已经变得很稀少了，加上这些年东西南三军合力绞杀，怪物显然少了很多，如果那些人是为了接近小姐的话很有可能是想扩充军队。”

怪物之间有心灵感应，有些时候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一旦秦浅被北军的人抓走，那就会烙上北军怪物的烙印，此生此世，永生永世，都会遭到四方屠杀。

除非他们为北军效力，成为路大帅的杀人利器，否则这些怪物不管去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

“将军，不管小姐有没有害过人，都改变不了她出自秦渔村的事实，现在已经有人开始怀疑她的身世了，如果小姐的身世被人证实，这个蓝城，不是她死，就是你亡。”

“我知道将军对她有情，但您不能为了一个女孩断了前程。小姐年纪越大身上的特征就越明显，再这么纵容下去，您能保证她不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嗜血之人，癫狂之时会变得神志不清，就算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也能狠下杀手。”

这只断臂，显然不会是那些怪物自己拧下来的，很有可能是秦浅干的。

她今日能面无表情的拧断人的手臂，明日就能屠杀一方生灵。

“将军对待那些怪物的时候素来都是一个态度，可为什么到了这里就不一样了？”张副尉质问：“难道就仅是因为小姐是在你身边长大的，可将军应该很清楚这世界上亲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封爵攥紧手心，背过身，“趁我还没发火，下去。”

“将军。”

“滚！”

封爵愤怒吼道。

张副尉退了。

封爵紧握的手，一点点松开了。

冷风肆意的吹打在他的脸上，有些冰凉。

他记得没给秦浅秋被，就拿了一床新的被子进了她的房间，看着她安静的睡容。

张副尉说的没有错，在权力的面前亲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不管是谁摊上这样的一个怪物都会避而远之，极尽全力的撇清关系。

他……

当初明明可以连秦浅也一块杀了的。

可为什么，他要把秦浅留下来了？

封爵坐在病床旁，轻抚着小丫头纤细白嫩的小手指。异变过后，秦浅的指甲有一段时间会是红色的，在外人看来这样的指甲非常吓人，封爵却觉得挺好看的。

紧紧的握着小丫头的手放在唇边。

“浅浅，你别忘了当初承诺过我的话，永远……也不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