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摆在了院子里,晚风徐徐,带了丝丝凉意,凌清羽扒了口饭,脑中还在想着那空间的事情,那少女把她推回来的时候,还有一句淡淡的话,细想起来,大约是,该做的事情还没做完,什么事情?啊哦,是哦,还有仇没报的,这个身体那个少女的家仇,算起来,林家只是冲在最前面的而已,还有吴家和谢家,自家舅舅的那位夫人,最近这些年应该很是不好过,也是时候去看看她了。何况,还有燕三的仇!
啪的一下,头顶被猛的拍了一巴掌,凌清羽被拍得痛叫一声,抬头望向了凶手阿兰,道:“干嘛!”
“你刚才在想什么?”阿兰一巴掌打醒她后,问道。
凌清羽这才发现周围的人都放下了饭碗,望着她的神色各异。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件不该忘记的事情而已,”凌清羽笑笑,然后指着桌子道:“吃饭。”
见众人不动,凌清羽道:“真没什么事,就是想起了,我家那仇还没报完而已。”
“你家的仇?什么仇?”阿兰坐回了位置,问道。
“我家里的事情说起来比较话长,明天有空跟你慢慢说。”凌清羽夹了块鸡给她,道:“这种狗血故事比较适合在午后午睡的时候说。”
阿兰虽然有些不信,但是见凌清羽真不愿意说,便也不再追问,道:“你不是说这里有个熬鱼好吃?明日我们一起去吃如何?”
凌清羽指了指自己的腿,道:“我能出去?”
“弄个轿子就好了嘛,你还是多出去走走才好。”阿兰撇了一眼她的腿,道。出去走走散散心,别再那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吓死人。
“也是,现在荷花应该开了,咱们看荷花去吧。”凌清羽侧头看向杨昭,问道:“可以去嘛?”
杨昭嘴唇动了动,却未出声,只是点点头。
“别太累,”杨昭看了看日头,不是很晒,又低头叮嘱道。
“知道了,你去忙吧,有阿兰在呢,出不了事。”凌清羽轻轻推了他一把,笑道。
“我会很快回来的。”杨昭抱了凌清羽一下,在她耳边印下一吻,方起身离开轿子,然后转身上马,带了亲卫疾驰而去。
“我们也走吧。”凌清羽放下轿帘敲了敲轿子边,道。
这是杨昭带人连夜赶制出来的轿子,轿子上面的盖子是可以取下来的,取下来后,便成了一张竹椅,方便凌清羽想坐那都可以。
代县郊外有一个小湖,湖中种满了荷花,此时满湖的碧叶之间开了许多的尖尖角,偶有一些已经盛开的荷花,清风一吹,便带来了些许清香。
湖边有垂柳依依,绿树成荫,一边石台上还有一弯游廊和一个八角亭。
亲卫将轿子抬到了八角亭里,此地的风光最好,中间又有石桌,凌清羽和阿兰很是高兴,忙叫影九和亲卫把带着的茶具点心拿出来。
喝了一口茶,嗅了一口空气里的荷香,阿兰满足的叹了一口长气。
喝着茶,吃着点心,看着风景,两人聊着天,凌清羽便将自己的身世当故事讲给了阿兰听。
“你这血海深仇的,还真是不容易。”阿兰叹了一句。
凌清羽一笑,道:“是啊。”林家的仇已经报了,舅舅那里,当初如若不是舅舅帮忙,自己和母亲只怕连林家大门都出不了,她并未直接下手,只是没有了林家慎的资助,舅舅本身就没有什么本事,而他那夫人却是个好高骛远贪图富贵的,连连投资都失败,原来靠着林家慎给的钱买下的田地铺子也亏得七七八八,凌清羽便没有让郑喜下手,只是看着这家人自己走向灭亡。而吴家却是风头正劲,身为清流却紧跟在王家的脚步后面,凌清羽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要动这样的人,没有靠山是不行的,燕三也曾经提过,他直接去杀了那人,但是她要的报复却不是死亡就了事的,为了钱财权势而杀人,那么就要让他们想得到的东西全部失去才叫报了仇,何况,现在燕三不在了。
“当家的这是找了个好地方啊。”韩枔背着手走进了八角亭,含笑道。
凌清羽看到跟在韩枔背后缓缓走进来的燕七,瞪了韩枔一眼,道:“燕七的身子还未好,你拐他出来作甚?”
韩枔连忙道:“当家的可别冤枉我,这是鬼医说的,七爷最好出来走动走动。”
鬼医已经从燕七后面窜了出来,蹭到阿兰面前,给她舔了杯茶,道:“他心肺俱伤,吸点新鲜空气最好。”
八角亭周围有美人靠,影九已经拿了软垫放置在美人靠上,让燕七坐下,韩枔便也在边上坐下,看了那满湖荷色,道:“难得能偷一日闲,当家的就别嫌弃我们了。”
“谁说嫌弃你们了,既然来了就正好,九,咱的牌带了没有?”凌清羽眉头一挑,道。
鬼医的脸色顿时有些苦,这个牌,在医谷就已经将阿兰拉下了水,但是这两女人不光喜好差不多,兴趣臭味相投,问题是连牌品都一样,只要她们两人在桌上,另外两人那就是地狱啊!
“这个好!这个好!”阿兰已经放下了茶碗,兴高采烈的道。自从凌清羽出事后,可有些日子没碰这好东西了。
亲卫们缓缓的缓缓的一步步的将守备范围扩大,最后到了离那八角亭十米开外,嗯,在这里偷笑就不会被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