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伸了进去,立刻摸到了胎儿的手臂。顺着肩膀的方向,她开始慢慢推动孩子。
可一位医女立刻叫了起来:
“孩子的脉摸不到了!”
花荞停下手,抬头问道:“这样呢?”豆子书城
那医女非常紧张,搓了搓指尖,才仔细的按下去,很快她便点点头。
花荞已经断定孩子的脖子上,缠有脐带,这也是稳婆、医女她们,转了一个月的胎,成效也不大的原因。
她闭上眼睛让自己脑子里的画面更清晰,仔细回忆着阿爹画的内脏图,虽然没有多大用处,却能让她思路清晰。
从外面摸,孩子的头离出口已经不远,只是因为脐带的原因,无法移动。
“大......大夫,采女的脉象紊乱,好像......”
花荞已经没有时间犹豫,她一咬牙,再次将手伸进去,摸到了......脖子!
她当机立断,用手撑起一点空间,另一只手迅速转动胎儿,胎儿的头来到了出口。
随着殷采女的一声大叫,孩子的头露了出来。
脐带被剪断,孩子也“哇哇”的哭着他的委屈,声音洪亮,手脚有力。
花荞抱着湿漉漉的孩子,激动得视线也模糊了。
就像看着那只刚刚落地的小马驹,一次次跌倒又站起来,勇敢而倔强。
“抱去给皇上、娘娘贺喜吧,是大皇子。”
花荞看了看殷采女,后面的事,稳婆做得很熟练,用不着她插手,便慢慢走到墙边去洗手。
进来一位宫女,拿来热水和玫瑰油,对花荞笑道:
“姑娘,这是娘娘赏的,让您润润手。”
等她擦了手,放下衣袖,屋里就只剩下一位守着殷采女的小宫女。
她走过去,坐在床边,拿出她的手,再次替她把脉,殷采女的眼角垂下一颗泪来:
“多谢姑娘救了我和孩子......虽然不得见他,但听到他的声音,就知道他是个健康的孩子,不知长得......”
“长得像皇上,是个漂亮的孩子。”花荞笑着答她,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
“像皇上......像皇上......”
花荞叹了口气,站起来离开了内殿。殷采女现在是没事了,可她将来的命运,就不是花荞能够控制的,她也无暇去想。
现在,她只想着离开。
当她走出门的时候,看见院子里多了几个锦衣卫,负手站在最前面的,是张樾。
可她的眼光,却被张樾后面的那个校尉吸引住了,浓眉星目,鼻梁挺直,北方民族的粗犷,与南方汉人的精致,糅合在他的脸上。
那男人,眼里带着浅浅的微笑,让花荞又惊又喜,恨不得一下扑进他的怀里。
他哪里放心让她独自回宫?
正月初一,是正旦节。自年前腊月廿四祭灶之后,宫眷、内臣就开始穿葫芦景补子和蟒衣。各家都蒸点心,储备肉类,以备春节期间一二十日之费。三十日岁暮,就开始互相拜祝,称为“辞旧岁”。大饮大嚼,鼓乐喧嚣,以示庆贺。门旁值桃符板、将军炭,贴门神,室内悬挂福神、鬼判、钟馗等画。床上悬挂金银八宝、西番经轮,或编结黄钱如龙。橹楹插芝麻秆,院中焚柏枝柴,称为“(火育)岁”。
从岁暮、正旦开始,都头戴“闹蛾”.用乌金纸裁成,画上颜色装就。或用草虫、蝴蝶簪于头,以应节日之景。有些则戴小葫芦,其大仅如豌豆,称为“草里金”,二枚值银二三两不等。
正月初一五更起,焚香放纸炮,将门栓或木杠在院子地上抛掷三次,称为“跌干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