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指着倒座房前面的一排鸽子笼,对云霄说:“你去看看,合不合你的要求。”
表面上,府里人不多,除了他们,就是海明找回来的两个小厮、一个厨子和一个看门的老军。可后院的后倒座房里,现在却聚集了不少人。
这十几个人,是之前在呼延府里,海明、小高两人挑选训练的影卫,他们没有公开出现过,也没有跟去宋庄。无声而聚,无影而散。
没多久,张樾翻墙过来了。
“你这宅子太朴素,人又少,现在京城流行雕梁画栋的大宅子,什么宝贝都不要钱似的往府里搬。”
张樾在花池里捡起一粒石头掂了掂,这都是挑选过的飞石,铺在花池里又好看,又方便他们就地取材。
“奢靡之风,皇上就能看得下去?”
“皇上是在皇宫里出生长大的,自然不会像太祖、太宗皇帝那样抗拒。何况,他自己也乐在其中。你这次行动,正好给他敲打敲打。”
“哦?他的日子太安逸了?”
“你还记得在南京时,他迷上的小虫子吗?”
“......卷土重来了?”
张樾不再接他的话,从怀里掏出一卷写满字的纸:
“这是徐之锦替你查到的东西,包括夏侯爷在内,他们收了农户的地,这五年,一个铜板的税钱也没缴过。农户的名单都在这里,只不过,有些已经找不到人了。”
呼延锦自己推着轮椅到桌边,沏了杯茶。
张樾点头笑道:“带着面具还是个瘫子,若不是认识你,还真不会把你,和我们玉树临风的呼延大人,联系在一起。”
两人掩了门,在屋里商量细节来。本可以一天一天慢慢来,为了花荞那句“扔到午门”,两人决定一晚上同时解决。
宋府静悄悄的,外面传来更夫打落更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
没多久,呼延锦和张樾两人像照镜子一样,屋里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银面玄衣人。
两人相视一笑,各带十个人,翻墙从后院的巷子出去了。
呼延锦先首去的就是侯府。
夏侯爷请旨袭爵的时候,没敢宴请,这次从大理寺被赦免出来,倒是狠狠大宴宾客三天,去去晦气。酒席昨天才结束,今天侯府里还弥漫着酒食之气。
呼延锦朝海明点点头,他们几个便跳进后院,直奔侯府的地下仓库去了。
夏侯爷迷女人,收进后院的女人多,单后院都有三进,这一点皇上也赶不上。
为了配合他的爱好,正房的内堂摆着一张很大的床,方便他有时需要同时几个女人伺候。外堂到床之间,由两层红纱隔断。
有风吹来,红纱软绵绵的飘着,配合着里面的浪笑,这让呼延锦这个连通房丫头都没有的男人,有些不适应。
他正扭头回来,四处打量一下外堂,想找个趁手的东西,忽然发现有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瞪着他。
四目相对,眼大者胜。
面具外的嘴角有了一丝笑意:你赢了,你上!
“喵!——”
随着一声猫叫,茶几上的那只狸花猫,被呼延锦准确的抛到了内室的床上。
不,是抛到了他俩身上,狸花猫气急败坏的,伸出爪子,不管男女乱抓一阵,在两人的惊叫声中,昂着头,竖着尾巴,扬长而去。
愚蠢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