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海刺猬刺上不带毒,请姑娘放心。”
嘉兴见呼延锦出面维护花荞,本来气得七窍生烟,想想她又得意的笑了:
“哼!有你哭的时候!”
看着嘉兴带着宫女离去,那白袍青年笑道:“这位姑娘喜欢哪个,在下送给你,做为刚才吓到姑娘的弥补。”
“我?被吓到的是我妹妹。你要送,就把海刺猬送给这位公子,他今天太像一只海刺猬了。”花荞笑着走了。
“姑娘,您怎么说咱们大人像刺猬?他不是怕嘉兴长公主欺负您嘛!”灿儿小声说到。
芸姑姑也提醒道:“您还是小心一点,看她刚才没说好话。”
“晓得了。”
花荞悄悄回头看,却发现,呼延锦身边多了个张樾,两人不知在讲些什么。很快,张樾追上他们,一脸严肃的对花荞说:
“出了点事,皇上要拿芸姑姑过去问话。”
“拿芸姑姑?到底出了什么事?那我也去。”
芸姑姑听说是皇上找,连忙说:“就不劳烦长公主了,小的这就过去。”
看着张樾带着芸姑姑走了,呼延锦才上来说:
“刚才,从王振怀里掉下件东西......说是芸姑姑打的络子。皇上看了,和他刚才买到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收得有些长久......”
花荞愣住了。
芸姑姑来的日子不长,可她对花荞很好,这几天,花荞都在听她讲皇兄小时候的事情,仿佛是在弥补她儿时不在宫中的缺失。
昨天,她们想来想去不知做什么能短时间做出来,还是芸姑姑提出,教大家打一种好看又少见的络子。
太祖皇帝的宫规中,明确宫女、太监不能对食,如有发现,直接杖毙,所以大家都很避讳此事。
怎么反倒是皇上身边宫女、太监出了事?
花荞忙对呼延锦道:
“师兄,我得去看看,芸姑姑现在也是我的人,若她是被冤枉的,我要去帮她。”
“去了......也别像只海刺猬。”呼延锦提醒道。
花荞抿嘴一笑:“晓得了。”
到了武英殿,花荞求见。皇上点头同意了。
只听王振正在解释:“皇上明鉴,这络子臣也是第一次见,怎么从臣身上掉出来,更是无从得知。”
“芸姑姑,你也想不起来吗?”
“回皇上......这个络子确实是小的编的。小的以前给先皇和皇上都打过络子,不知它怎么会到了王公公的身上。小的从小就在燕王府做婢女,安分勤勉,从未逾矩。还请皇上明查。”
花荞拿起桌上的那个络子,果然编法和芸姑姑的一模一样。
看上去,这是一个挂玉玦的络子,因为它的挂头是合口的,只不过......
花荞用手指使劲一拔,挂头竟脱了一端,而且是个平整的断口。断口上有点红色的东西,花荞凑到鼻子下一闻,是封口用的火漆的味道。
“皇兄,这络子是从哪里剪下来的,被人用火漆粘了回去。昨天我学的时候就剪错了一根线,姑姑就说剪废了。芸姑姑,你看是不是?”
芸姑姑接过去细看,果然,剪的人很用心,是剪刀尖子伸到结里面去剪的。
为的就是,粘回去以后,看不出那个接口。
“长公主说的没错,小的刚才都没有发现。这样说来,应该是从先皇,或是陛下的扇子、或玉佩上剪下来的。小的要送,也送个新的,如何会剪一个用过的送人?”
王振连忙说:“臣是这一年多才到皇上身边伺候的,并未见过此物。”
确实,这两年丧事连连,一切装饰从简,很少用到这样鲜艳的颜色,王振不得见也是正常。
“皇上,要不要臣在另外查查?”张樾问道。
皇上摆摆手道:“既无此事,了了就罢,此时不宜生事。芸姑姑受委屈了,你跟着你家长公主回去吧。”
花荞行礼退了出去。
回宫的路上,花荞皱眉道:
“难道刚才嘉兴说的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