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花荞都见过,她也去给自己和呼延锦也拿了一套穿戴上。
以前,阿爹画出来给阿娘看,阿娘没事就替他们缝几件,反正是家里自己织的素布。
曹大夫也很兴奋,他不仅按照花有财交代的,准备麻沸散、消炎药,还开了两副补血补气的药,让患者先服下。
“麻沸散的功效有限,因为实在太痛了。”
花有财拿出把新崭崭的直锯,让花荣用盐水和酒消毒,看得大家不寒而栗。
他先在大腿上方用布带死死扎紧,明显看到血脉不通了才开始用手术刀切开皮肉。
花荞看到,阿爹切皮肉的地方,比刚才说要截肢的地方跟向下,正不解其意,只见阿爹已经完成了外层的环切,像捋裤子一样,将他的皮向上捋。
很快他找到了粗的几根血管,用羊肠线扎紧,全部处理完,便用直锯开始锯腿骨,甚至还将骨头的断口打磨光滑。
最后,将一根鹅毛管子插在中间,将刚才多余的皮肉,包住整个断面,一层一层的缝合起来,只剩下那个鹅毛管子露在外面。
“消炎的药水给他洗洗。”
曹大夫已经紧张得冒了一身冷汗,听到这话,赶紧把他准备好的药水、药粉都拿过来。解毒消炎,大明的大夫都能做得很好,唯独是这动刀子的东西。
“花先生,今天老夫真是打开眼界!以前听说锯开之后用猪油,或是用蜡封住创口,但那样都容易引起感染。从来没有听说过,向您这样,用自体的皮肉来封口......”
曹大夫赞不绝口。
“这根鹅毛管子是做什么用的?”呼延锦小声问花荞。
“防止身体里面出现积液又排不出来。”
以前,若是遇上尸体里有**的气体或液体,阿爹也是用这种方法给尸体排液体。
花荞现在才真正明白,阿爹以前说过的话:
仵作首先是大夫。
做完了手术,病人还要在医馆里住上几天,防止他突然发烧等状况。好在花有财就住在附近,曹大夫谢过他,便出去吩咐徒弟煎药去了。
走出广福医馆,大家都松了口气。
“师傅,您的医术阿锦闻所未闻,这不知能挽救多少大明将士的生命。战场上直接战死的人,远远没有,在伤痛中痛苦死去的人多。”
花有财点点头道:“我也是在花荣从马上摔下来,摔断腿的时候才想到的,我们仵作的长项不是内科,而是外科。以后,我们回京师了,我还想开一家外科医馆。”
“真的吗?阿爹,你愿意跟我们回京师?”
花有财停下来,有心忡忡的看着花荞,说到:“阿爹不是吓唬你,这几天我一直在回忆,你的父皇......他殡天的时间......”
“啊......”花荞脚上一软,呼延锦伸手在她腰后托住了她。
“我不想骗你,因为我也记不确切,到底是五月什么时候,反正不出五月,他的大限就到了。他是个好皇帝,若是多活几年,说不定大明的江山还能多撑个几十年。”
“阿爹,您别说了,姐姐都......”
花有财看了一眼把脸埋在呼延锦臂弯里抽泣的花荞,叹了口气,又说:
“阿锦啊,太子还在南京城,你得劝他提前回去,若是等到皇上殡天的诏书来了,恐怕离北京师更近的汉王会有机可乘。”
花荞听到这话抬起头来说:
“这可怎么说呢?太子哥哥以为您城楼上被他射死了,总不能说是您以前预言出来的吧?”
“不能再往师傅头上扯,就让那件事随着造反的事慢慢过去。我来想办法,若是五月,我们五月前就必须动身,好在过几天就是孝陵大祭,其他的事也渐渐上了道。”
呼延锦若有所思,既然如此,他要帮助太子殿下顺利接过皇位。
只听花荞又问:
“阿爹,我父王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