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锦已经做了太孙侍读,虽然官阶只是正六品,可地位不低。这个位置,和太孙走得很近,甚至可以参与朝中事务决断,几乎被人当做是内阁的后备。
“早去......我想想办法,先带你到太孙东宫,看看能不能请她先到太孙宫里见你。”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这就去准备。”
看着方琬琰灿烂的笑脸,徐之锦心陈百味。花荞那日见他,笑着告诉他快要回府了,可后来却再没有了下文。
他也曾试着问过太孙,太孙笑道:她是未嫁郡主,当然要住在宫里。
呼延锦生死未卜,她又独自在那个明争暗斗的牢笼,能过得好吗?
西苑在紫禁城的西面,西华门与之相连。与东苑不同,西苑的以水系为主,宫里每年端午的龙舟赛也在西苑举办,只不过今年皇上不在宫中,便取消了端午龙舟。
天贶节有了前线喜报,朱高炽才高兴的要大宴群臣。
只有福成、福禧二位公公才知道,那是因为太子的痛风没发作,心情好了。
“大姑娘,您今天可不要乱跑,一是地形你不熟,乱跑会迷路,二是今天西苑里很多外臣,冲撞了您不好。再遇上些让您名誉受损的事,那丢的可是您皇族的颜面。”
春喜一边替花荞梳头,一边警告着她。
每次宫宴,太子妃都要赐些首饰给宫里着几个姑娘,这次没有赐,只说让她们的母亲各自准备。宫里的人那还能不明白?没娘的姑娘,只有花荞这一个。
太子妃的喜好,就是东宫后宫的风向标,碧春宫就成了连宫女都敢怠慢的地方。
“您盒子里成套的头面,是您春宴上带过的,您这次还打算戴它吗?”春喜有些幸灾乐祸。
花荞看了首饰盒一眼,挑了一个三层的嵌宝石金挑心,一对镂空云凤纹金宝石掩鬓,这两件虽不是同时做的,但材质都是黄金镶红蓝宝石,镶的都是呼延锦给她的缅甸宝石。
“头上就这两件,其余的都不用。”
花荞无所谓装扮,她昨晚躲在被子里哭了半夜,春宴她的师兄还在,怎么夏宴他就回不来了呢?夜里的泪,是白天的坚强。
好在刚才太孙身边的宫女来传,说请她先到太孙宫中。现在徐之锦是太孙的侍读,她猜,是方琬琰要见她。
到了太孙宫中,果然见到了方琬琰和徐之锦,孙才人和朱瞻基也在。
“花荞妹妹,你今天打扮得真简单,可看上去却很别致,让我都想把我这满头的珠钗都扔了。”孙才人笑道。
朱瞻基斜了她一眼说:“你是嫌孤赏你的首饰太多了?”
“我的首饰不是一套,你看这对耳坠子,一边红,一边蓝。当时就剩下这两粒,师兄说......这样更别致。”花荞说到师兄,不禁有些情绪低落。
“你师兄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别致的姑娘,他会回来的,詹士府的位置,给他留着呢!”朱瞻基安慰她道。
“是啊,高兴点,咱们去西苑吧!听说今天有三层楼高的龙船,还有各种表演呢!”孙才人拉着朱瞻基的手朝外走去。
方琬琰这才过去牵了花荞的手,笑着说:“看看,在宫里半个月,人都瘦了。怎么?太子妃不给你肉吃吗?”
“才没有。”花荞也笑了:
“她是有些为难我,不过,我自己带了银票进来,再加上你和徐三哥又给了我那盒碎银子,我的银子,只怕比太子妃能用的还多,御膳房哪管银子从哪里来,只要是真银子,就能换来真肉。”
“现在知道有钱好了吧?以前你总说,哪有地方要用钱?那都是呼延大人替你花了......哎,你看我又说错了。”琬琰懊恼的说。
“有什么错?他就是那样的人,永远都让我觉得天地那么干净,世界那么简单。”
是啊,我为什么一提他就伤心?白白浪费了他为我处处打算的良苦用心。
花荞忽然明白,只要有爱,他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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