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才人的遗体已经被移到一间很小的灵堂,她要在这里停放三日,才会运往等级地位不高的嫔妃陵寝。
皇太孙带着四个随从进了这个很偏僻的小院,灵堂里蜡烛都还没烧到一半,事发突然,这也是匆匆忙忙才摆放停当,拜祭都要等到明日才进行。
兰才人名下没有子女,太子和太子妃都不必来,她平素与其他妃嫔都不亲厚,与皇孙郡主更是没有往来。若是朱瞻培不来,恐怕也只有自己宫里的那些宫女太监来送她了。
扮成随从的花荞,看着棺材里躺着的母亲,紧咬着嘴唇却还是掉下泪来。
两天前她最后一次看见母亲,她还那么开心,穿着朝鲜衣裙跳舞给花荞看:“小荞,你看,要这样转,裙子鼓起来才好看。”
她笑起来就像一个开心的孩子,在大明的皇宫里生活了十九年,就是这个时候,她才活得像她自己。
兰才人死亡已经两个半时辰,尸体已经出现僵硬,花荞用指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泪水中挤出一丝微笑,轻轻说到:
“您还没有教我跳舞呢,怎么就去了?您活着小荞没有好好摸摸您,现在这个样子,你让小荞怎么忍心打扰您......”
花荞又低声哭了好一会,才接过呼延锦的帕子擦擦脸,又用掌心揉揉自己的眼睛。
她并没有急于看伤口,而是先从头部开始检查,忽然,她发现兰才人的右耳后,有一个清晰的瘀痕,解开衣领一看,果然脖子上若隐若现也有些瘀痕,但都不如耳后的那个清晰。
呼延锦伸手过去比了一下,正是一个男人手掌的大小,耳后那里,应该是大拇指的位置。
“难道,他们在现场就没有发现这些瘀痕吗?”呼延锦奇怪的问。
“这些瘀痕当时不一定明显,也有可能还看不出来,要时间长一些才会显现出来。”
有了这个疑点,花荞打起精神,检查得更仔细。她顺着手臂,摸到兰才人的右手,不禁轻轻叫了一声:“呀!怎么会这样!”
她转头问站在一边的萧炎:“发现娘娘时,她是自己握着剪刀吗?”
萧炎是全程站在皇太孙身后听着的,他点点头说:“确实是这么说的,兰娘娘右手抓着剪刀,手指已经僵硬了,是福成硬掰,才把手指头掰开,把剪子拔出来。”
花荞皱起眉恨恨的说:“好歹毒的凶手!竟然会想出死亡同步的方法,这样一来,就没人怀疑这个动作不是娘娘自己做的了。”
“何出此言?福成说,剪子嘴长,并未完全捅进去,倒是很像自己捅的深度。”
花荞把兰才人的右手抬起来给他们看,皮外并没有伤痕,就是手的姿势有些不顺眼。
呼延锦和萧炎同时说道:“脱臼!”
他们是习武之人,对脱臼并不陌生,尤其是不想让对方服毒自杀的时候,都会把对方的下巴颌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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