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荞朝老军摆摆手,和呼延锦一起朝家走去。呼延锦接过她的伞,再把她撑伞的手握在暖暖的手心里,心疼的说:
“这么冷的天,在屋里等就行了,干嘛出来受这份罪?你看你,手都冻成冰块了,回头生了冻根,痒了你又要哭。”
“我不哭,我就把手放到你手里,让它到你那里去痒,自己就不痒了。”
呼延锦哭笑不得:“哪有你这样的歪道理......”
低头看看这个心爱的小女人,呼延锦忍不住将她揽在怀里。风雪已经来临,刀剑皆已出鞘,只希望自己足够强大,能够护着她,躲过这场风雪,一起迎来下一次春花烂漫。
“师兄,今天我也抄了一样菜,你尝尝,看哪个菜是我的手艺。”
呼延锦看了桌上的四样菜:这还用尝吗?歪瓜裂枣黑乎乎的不就是你的手艺?
他拿起筷子,点着那碟红烧鱼说:“这鱼是你做的吧?不过......我最喜欢的是这个冬笋炒肉片。”他笑眯眯的将筷子划了一圈,在花荞炒的那碟冬笋肉片里,夹起一块肉放到嘴里。
花荞嘻嘻笑起来:“猜错啦!师兄,这个冬笋炒肉片才是我做的!”
筷子:炒成这样的冬笋,我还能把它认出来,我容易吗?
两个丫头也偷偷笑着出去了。
“师兄,今天拉你走的人是谁啊?是不是遇到难题了?”
呼延锦早知她会问,笑道:“确实是难题。吴先生家里出事了,族里的一位族长去世了,现在几个儿子抢族长之位,吴先生......也是一方势力,我有是他的入室大弟子,有些事,需要我代替他去处理。”
“那你要回宝应吗?”
呼延锦摇摇头,看见屋里没别人,夹起一块鱼肚子上的肉,放进花荞嘴里,说到:“不用回宝应,因为族长的儿子现在就在京师。”
“哦,难怪要叫你去。我就说呢,那人叫你‘呼延’而不是‘大人’,一定不是詹士府或者东宫的人,原来是先生那边的人。”花荞指指鱼,意思再来一块。
呼延锦暗自庆幸,刚才没撒谎骗花荞是公事,自己没过门的妻,是个小人精。
今天来找他的,是他穹窿的伙伴郑宽。郑宽就是当时过来接替林龙枫的人,不过听他说,这次送信过来的,就是林龙枫,因为找到小殿下,他们的主战场就已经北移至京师。穹窿的人,也逐渐会往京师集中。
郑宽把呼延锦带到竹林雅居,那里是他们的一个据点,平时是提供给文人雅士谈经论道,赏茶品酒的地方,也有些外地赶考的读书人,看上这里的幽静,把这里做为备考的居所。
竹林雅居深处的一间小屋里,易呈锦正抓着一封信哀痛欲绝,他没有想到,上次穹窿一会,竟是他与父亲唯一的一次见面,转眼已经天人永诀。
“呼延!”林龙枫过来,给了呼延锦一个有力的拥抱。
他看着呼延锦,凝重的说:“老主子......驾崩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如此突然?”
呼延锦有些错愕,朱允炆只有四十来岁,还正值壮年,怎么会突然就薨了?他从小就在老主子身边钻来钻去,也算是半个亲人,突然听到这个消息,脑子里一片空白。
霜露之悲,悲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