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正中是因为黄半仙的半仙修为以及江湖老前辈的身份对其很是敬畏,不过知道钱正中年仅十八岁便一举入圣之后,同样觉得其身上有自己可以学习的非凡之处后,黄半仙也总是对其问一些问题。
一老一少,代表了修行一途上的两个极致人物每天都凑到一块说个没完没了后,武叶媚当然是那个最开心的人,不过对于武叶媚而言,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不能与陈锡康一起骑着赤兔兜风闲游。
即便在这些天里武叶媚已经无数次向通灵的赤兔示好,但赤兔依旧只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而对于此,武叶媚心里也有些看赤兔不顺眼起来。
红豆刚走,本以为陈锡康又一次成为自己的专属之人时,见到陈锡康每天都会花很多时间陪着赤兔之后,武叶媚因为一匹马吃醋了。
“柳絮清风,梨花细雨。山河皆清秀时,人间好时节啊。”
拉着赤兔不紧不慢走着的陈锡康乱发迎风起时,见万物已在无声无息之中再次焕发生机,几座山头由远望去之下,已经是新绿一片之后,心情舒畅下,文思泉涌。
那些年的风流之人是故意作假而为之,不过陈锡康胸有笔墨、腹有经纶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身上始终挂有墨斗之名号,此时见山水之情,与春风之下起兴之后,所处言语,颇有文采,听之甚美。
本因为赤兔的烈性而幽怨时,走在陈锡康身边的人突然听到这兴致大好之下出现的话语时,看着身边之人春风得意、书生诗意的侧脸后,有些失神时,涂抹了朱赤的双唇便不自觉的扩展开来。
“海棠铺绣,梨花飘雪,此时随君自西去,定要为君入梦人。”
笑不露齿而有风华万千之后,因春而至,再次一些清秀红装的武叶媚也接着开口,不过这话落在陈锡康耳里后,却是让其微微一愣。
“什么定要为君入梦人,咱是堂堂太武皇女,矜持一点好不吗?”
见武叶媚如此露骨而不收敛的开口,脸色有些不自然下,陈锡康故作怪意的说到,只是对其已经拿捏得死死的武叶媚又岂会就此作罢。
“此时正值人间好时节,待到牛郎织女星,君入夜怀,我入君怀。”
没有因为陈锡康的嗔怪而收敛,武叶媚又调皮的如此开口,而见身边的人如此,知道多说无益之后,陈锡康也不再多劝。
“君怀不如温玉,难得玉人倾倒。”
原本在后方正说到兴头上的二人见前方的一对人不知不觉之下就对起诗歌来后,也有些发愣,不过见到一对小情人你一句我一句之后,黄半仙顿时看不下去了。
“陈锡康,你小子可是不世之才,潜心修炼,天门有望,直入玉京为神仙后,多么逍遥自在,可别在儿女情长上浪费了宝贵光阴。”
见识过陈锡康的天分后,见其身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人间角色,黄半仙害怕其误入歧途之下,此时也劝告出声。
黄半仙此时说这么一番话,并不是说武叶媚的不是,而是其人一心向仙,心中早已经没有了凡世间的七情六欲。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求仙入魔的黄半仙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什么样子。
听到后方的话,陈锡康回头之后也,哑然一笑,不过知道黄半仙是一个怎样的人后,其也没有多说,不过陈锡康不说话,武叶媚可忍不了了。
“老头子,什么叫人间绝色留不住。你这样的,一看就知道求仙入魔,没有体会过青葱岁月,儿女情长!”
“嘿,儿女情长,世人不成仙,任尔倾城色,到头来还不是一句红粉骷髅。男儿立江湖,自当为云巅。你陈锡康有这般天赋,行与江湖之中,自当做到他人抬头辈!”
“万里黄沙不见僧,狂风骤雨掩儒生。三教原本道为首,焉能平做共齐名。天下江湖,风雨之中凋零,你陈锡康作为江湖一份子,有这份实力在的话,自当以昔日绚烂为目标,怎可入怀美人,妄忧酒色呢。”
武叶媚这不说话还好,其一开口后,向来不爱多挣的黄半仙突然就义愤填膺起来。
经历过大秦时期那样辉煌的黄半仙,此时见天下江湖已无昔日风华之后,因为心中对曾经繁华的向往,所以在陈锡康身上寄托了别样的期许,然而这只是其一人之愿罢了。
“黄半仙,你说的都是昔日的风华了,如今已是四季轮回,物是人非,你之所向,并非我之所向,也并非人人之所向,我做不到你说的那样。”
“何须剑道争锋?千人指,万人封,可闻江湖鼎峰;三尺秋水尘不染,天下无双。这才是我的剑道,我的江湖。”
见黄半仙心中竟然还存有这样偏执的念头后,陈锡康恶淡淡开口,而所有有理之下,顿时让黄半仙也语结。
“虽然半仙所说,我也不反对,但以我之见,‘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这是江湖。而‘笑尽一杯酒,杀人都市中’这也是江湖,‘剑术已成君把去,有蛟龙处斩蛟龙。朝泛苍悟梧暮却还,洞中日月我为天。’这同样是江湖。”
“江湖那么大,人各有志,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自己的江湖,这才是江湖嘛。”
陈锡康话音落下,钱正中也沉思着说道,而听其一番话后,陈锡康也是同意的点点头,而心中赞头,但却不愿表现出来的黄半仙只是闷着不说话。
而当一行人在议论着江湖时,从禅达之中离开的红豆此时却遇到了不一样的人。
“身亦惑,死亦惑,尤物惑人忘不得。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倾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