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一位可谋权天下的智者,没有隐瞒的必要。而且在王爷面前,他从未打算过隐藏任何。
听着桌上一老一少的对话,认真吃饭的陈堂山也不时皱眉,易的言辞之中皆有大学问,他不太能听懂,但从黄淮这小子的嘴中他到是听出来一些东西。
若是可以执兵掌权的话,黄小子绝对是大将之才!只可惜易说其生有反骨,心中不可能有忠心之主,用不得,否则绝对是西陲的一大利刃!
对于身边老师与黄淮的对话,陈锡康也选择静静听着,不管老师做什么都只会是在为他做考虑,至于黄淮,他从来没有打算干预其个人意志。
一顿饭,四人吃了整整两个时辰,只是半数以上的时间都是郭易与黄淮的对话而已。
见老师终于停下问话,陈锡康也是适合时宜的起身带着黄淮离开,将屋子留给了两个老友。
“易,黄淮果真不能用?智慧上的谋略我是不太懂,但就军事上来说,这黄淮绝对是一个军事奇才,有绝对的天纵之资!”
在陈锡康与黄淮离去之后,终于说得上话的开国公开口说到,用兵虽也讲究谋虑计策,但只有真正在战场上厮杀无数后才会知道,用兵远没有嘴上所说那么简单,其它方面他不敢说,可在带兵征战上,别说第一了,若是他陈堂山敢称第二,整个天下可有敢称第一的人?只怕是太武的淳于金戈也不敢!
“用是可用,但不能大用,不过以其心志,得不到大用,施展不了自己的身手,其是断然不愿留在西陲的。生而有反骨,是随风而倒之的墙角草,若是大用的话,后患无穷。”
“唉,可惜了这么一位大将之材,偏偏其还是康儿的好友,也不能真对其下杀手啊。可这样一位人才落到他人手里,不管对谁都是一柄利剑呐。”
“也不用急着下定义吧,其虽然心有虎狼,但未必对西陲就百害而无一利。”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能替锡康做的都已经做了,之后就看他的抉择了。来,我敬你一杯,这些年来苦了你了。我的战争在强汉建立时就已经结束,可你的战争却没有日夜。”
看着烛光之下堂山举起的酒杯,郭易也没有再说话,斟满之后也举起手中的杯子。
屋内,清脆的铿锵声响起,两位如夕阳垂暮的老友眼神追忆,神情怀旧的将在灯光下被映射得璀璨的琼酿玉液一饮而尽,那般豪情,仿佛想喝出年轻那会的意气风发一样,可当酒杯落下后,却又让人觉得两位老友所饮尽的是这些年来的无尽惆怅与迫不得已。
屋顶,一身破烂褴褛的一寸金看着灯火辉煌下一杯又一杯的两人,思绪又回到了那个战乱的年代。战火之下,即便是一统天下的大秦也如流星一般,虽极尽璀璨,但却昙花一现,而他所许下的诺言也成了无尽烽火中的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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