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书桌前的锦衣人从信鸽信筒里抽出信纸,打开了看了看,确实是谢鸿博的亲笔手迹,悠悠缓缓道:“他素来比我还心急,恨不得殷武王快点归西。这不能亲自动手,便把消息传到朗国去,反正朗国想让殷武王死的人一抓一大把,如此他就能稳妥地置身事外。要是朗国再和金麟人联手,恐怕殷武王应付起来也够呛。”
随从问:“那这信……还要往外寄吗?”
他一边取了笔,一边铺开纸,执笔把这信誊抄一份,道:“自是要寄。谢大人要寄往何处,便帮他寄到何处,也遂了他的心愿。”
他叹了一声,道:“想杀成殷武王,确实很麻烦。”顿了顿,又道,“不过他活着,也很麻烦。”
他誊下来的字迹也与原信的字迹相似,只不过他卷好塞进信筒里的却是新抄下来的那一份,然后交给随从。
随从带着信出去,去到一处深院里。
这院里没住人,养的全是通往各地培训好了的信鸽。随从一声哨子,便有信鸽扑腾着翅膀飞到他手臂上来。
随从把信别好以后,就把信鸽放飞了去。
这厢,锦衣人待随从退下后,便转身打开书架里的一只暗格,从里面取出一只锦盒来。
他把锦盒打开,将谢鸿博的亲笔书信放了进去。
锦盒里装有一沓厚厚的白纸黑字的书信。
***
孟娬自殷珩离京后,确实不曾出过王府大门。
不知是不是娇娇壮壮晓得他们爹不在,没人镇得住他俩,所以不大好带。
一闹起来,孟娬就连把殷武王会吃人的故事搬出来,也唬不住他俩。
要是以前殷珩在的时候,这两只哪敢这么翻天啊。
两只委委屈屈的,泪眼婆娑,孟娬见状也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们想爹,我也很想我相公啊,大家相互理解一下好不好?来,吃了这口粥,我再给你们讲一个恐怖故事。”
后来孟娬发现,只要把逐夜牵到花园里来遛遛,两只就不闹了。
逐夜就是上次在驯场里弄回来的那匹黑马,后来孟娬给它起了这么个名字。
它脾气又傲又倔,往花园里一站,昂首挺胸的,时不时踢踏着马蹄,粗哼着鼻息。
孟娬骑着它遛圈时,娇娇壮壮便仰着小脑袋,晶晶亮地望着孟娬和逐夜,还挥着小爪子表示欢喜。
适时,管家捧着一只盒子,盒子上面放着一只册子,到花园里来呈给孟娬。
孟娬从马背上翻下来,把缰绳交给崇仪,伸手去接了盒子和册子,听管家说道:“这是前阵子照王妃吩咐,把库房清理出来,库房里的东西折成了银子,全在这里。每一样东西的银价,也都记录在了册子里,请王妃过目。”
孟娬打开锁扣草草看了一眼,晃眼一看里面全是银票,便点头道:“辛苦胡叔,稍后我再细看。”
“都是老奴该做的。”管家见没什么事了,说完便退下。
刚走两步,听孟娬又问:“旭沉芳近来神出鬼没的,不知在干些什么。”
管家回头,笑呵呵应道:“许是事情多,王妃可要老奴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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