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怒极,指着殷珩道:“把他,给我丢去喂狼!我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谁也没想到,旭家竟会如此报复。自己不慌不忙地做生意,还不准别人赶了先。
旭家在城里怎么也要顾及自家的名声,只不过这乡下消息闭塞,他们才敢这么猖狂。
旭家生意落在旭明宥手上,他十分擅长排除异己、打击报复。而派去做这件事的是旭二爷家的旭老三,平日里更是狂妄自大、恃强凌弱的,一闯了祸事便有旭家给他收拾烂摊子。
这次有旭明宥给他兜着,他当然是为所欲为了。
穗乡里都是胆小怕事的乡民,踩死这些蝼蚁,能极大地满足他的成就感。
回来以后,手下便问他,“三爷,怎么处置这个女的?”
旭老三被殷珩震断了两根肋骨,暂顾不上孟娬。
孟娬脸上又溅了鲜血,看不出本来面目,想来一个乡下女,能有什么好姿色。
但旭老三玩过城里女人无数,还没玩过乡下女。
旭老三便道:“先把她关起来,抽上几十鞭子,给她长点记性。等爷好了,再来收拾她。”
他手下的人都是跟他一起干惯了坏事的,通常有女人,旭老三占第一。等他腻烦了,随手就赏给下面的人糟蹋。
旭老三给孟娬背后的那一击,驾轻就熟,也打得极重。
孟娬一路上都是晕着的,待她稍稍苏醒一点时,首先感觉到的便是铺天盖地而来的钝痛和眩晕感,使得她差点反胃呕吐。
她被绑在一间石室里,小小的方方正正的窗户外,投进一缕雪亮的天光。她动了动厚重的眼皮,觉得很有些刺眼。
有人往墙上挂着的刑具中挑选了一条牛皮鞭,在手上扯了两下,而后一挥手就往孟娬身上鞭来。
牛皮鞭很软,可打在人身上却是钻肉的疼。
鞭子如毒蛇的信子一般,肆意地在孟娬身上游走,那末梢舔到了她的脖子,就是一道淋漓血痕。
痛意使她稍稍清醒,只是她的脑子反应不过来,陷入了一片混沌。周身黏腻腻火辣辣的,双手被铁链紧紧绑着,本能地死死拽住铁链硬扛着。
挥鞭子的那人与旁边的人说道:“这娘儿们能忍,没想到连声都不吭。”
随后一人挥累了,换人交接,另一人继续往孟娬身上鞭笞。
血色从衣服里隐隐沁出,依稀成了个血人。
后来小窗外的天光慢慢暗淡了下去,开始变得黑沉沉一片。
等它再亮开来时,孟娬被一盆凉水给泼醒。
经过一天的酝酿发酵,她眯开双眼时,痛意才如山洪暴发,铺天盖地而来,将她淹没。
她看了看四周,她娘呢?阿珩呢?
孟娬开始拼尽全身力气挣扎。
拿着鞭子的人见状,笑道:“嗬,这娘儿们现在才缓过劲儿来,是不是太迟钝了?”
她脸上带着斑驳血迹,冷不防看来的眼神,让人遍体生寒。
那人没来由有些恐色,继而猛地一挥鞭子给自己壮胆,啐骂道:“妈的贱人,瞪什么瞪!”
他一边挥鞭子一边道:“你以为你瞪着眼珠子吓谁!”
他自己也数不清挥了几鞭子,这时外面响起了动静,速度之快,紧接着石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当他那鞭子再次朝孟娬扇去时,这回还没碰到孟娬,就冷不防被一只手给凌空接住。
他定睛一看,不由愣了愣,下一刻,便被那手猛地一挥,连鞭带人地摔在了墙上。
一阵新鲜的风从门外吹进来,将室内浓浓的血腥气吹散了一些。孟娬依稀又闻到了那一缕幽静雅致的麝兰香味。
只是没有了那天分别时浓烈的阳光的味道,倒是越发显得阴郁了。
孟娬起初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绑着她手的铁链被松开,孟娬努力抬眼看了看,果然是旭沉芳。
旭沉芳脸色非常难看,隐忍着低低问:“阿娬,你怎么样?”
他想抱她走,可是触目见她满身血迹,却又生怕弄痛了她。
孟娬一松绑,身体就控制不住往前晃了晃,扶着旭沉芳的胸膛稳了稳身形。她撇开了旭沉芳将要抱她的手,自己摇摇晃晃地朝墙边走去,气息虚弱道:“我没事,还死不了。”
摔在墙边的那个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她都被打成这样了,居然还能走!
孟娬直直地看着他,一双眼睛黑得无边无际,而又森冷异常。她捡起地上的鞭子,那人见状当即来抢,孟娬一挥手,啪地一声,鞭响利落震彻石室。
那人脸上当即被抽出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力道大得让他当即皮开肉绽。
孟娬再挥鞭,用鞭子缠住他的脖子,把他拖到脚下来。他还想反抗,孟娬一脚踩住他的头,一手往上提鞭子。
她脸上平静得不见丝毫表情,道:“你们很棒,很久没人让我这么生气了。”
而脚下的这个人,却在鞭子下一点点地窒息,直至最后,面目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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