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不知何时掉落的白发,在曲宁的靠近下,不知不觉沾到曲宁身上。
池岩顺着曲宁掀起的那一角车帘看出去,自然也看到了外面那个年仅十五六岁的红衣少年,脑海中有什么快速的一闪而过。是他,不是他?池岩无法肯定,缓缓闭上眼,尽可能摒弃心中杂念,努力克制越发翻涌起的魔性。
曲宁没有留意到池岩那丝几不可查的异样,朝外面看久了后止不住轻颤,只觉那红衣少年真是狠呐!
很快的,浓郁的血腥味飘散开,随夜风扑面而来。
曲宁都闻到了,不由皱了皱眉,随即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脸色倏然一变,连忙放下车帘,抬手捂上池岩的口鼻,紧张道:“不要闻,不要听。”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算了,我们还是立即离开这好了。”说完,曲宁出马车,解了绑在树干上的缰绳,就以最快的速度将车驾离,沾在身上的那根白发在上下车的过程中无声飘落,没察觉到。
被包围的红衣少年余光瞥了眼离去的马车,手起刀落又解决一个,毫不留情。
半晌,所有黑衣蒙面人都解决干净,一个活口没留,红衣少年一脸煞气地擦干净匕首上的血,将削铁如泥的匕首别回靴子中。
两名跟在红衣少年身边的黑衣男子也终于解决了包围住他们的人,飞快赶到红衣少年身边,关切地问:“公子,你没事吧?”
红衣少年冷冷瞥了一眼两人,丢出四个字,“处理干净。”
两名黑衣男子领命,当即清理起地上的尸体。
红衣少年一个飞身,落到树梢上,居高临下俯瞰夜幕中还在远去的马车,凤眸微眯,思量起第二道自马车中看出来的目光,无法确定是不是他的错觉。雨滴书屋
片刻,红衣少年从树梢上飞下,缓步走向马车先前停的那处山坡,将地面上深深的车辙印收入眼底。
忽的,一根雪白色的长发落入眼中,红衣少年蹲下,拾起。
还在破庙外面清理的两名黑衣男子,其中一人忍不住小声的对另一个人道:“最近刺杀的人越来越多,公子的行踪显然已经暴露了。你说,我们要不要再劝劝公子,请公子回去?”
另一名黑衣男子耸了耸肩,“要说,你去说,我可不去。”
率先开口的黑衣人看着满地的尸体与鲜血,咬了咬牙,“当我没说。”
两人不再说话,抓紧时间清理,不然待会儿红衣少年突然走了,他们又还没清理干净,怎么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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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马车,驶出老远老远后,曲宁再三回头看,确定已经完全看不到那座破庙了,才暂停下来,侧身掀起一角车帘往里问,“怎么样?现在闻不到血腥味了吧?”
池岩:“我没事,别担心。”
“那就好。”曲宁将心放下,环顾起四周,发现前方不远处的路边有一处山林,就将马车驶了进去,肯定周围无人后跳下车绑好缰绳,掀起车帘道:“坐了一天马车,要不要出来走走,可别闷坏了。这大晚上的,也不能整夜都赶路,休息一下。”
池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