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周昶以拳击胸,恨声道:“恨只恨,我主公,雄才大略,却被你们这些奸人宵小蒙蔽,听信谗言,将我贬黜到了天门关,否则你许家,还有他们,没一个好!”
许宥之闻言,仿佛是听了笑话一般,仰头大笑,看着周昶,反唇相讥道:“周昶啊周昶,如今你做了阶下囚,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真叫我许宥之可发一笑!你以为是因为你调查了我许家贪污一事,而遭到了攻讦,被贬出了渤海么?事实上,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周昶,渤海上下,哪个不贪,哪个不腐?如今的渤海,从根子上都已经烂透了,你查我,查他,查所有的门阀,你一个小小的校尉,一无出身,二无背景,却敢如此做,你这是在引火**,以你一人之力与整个渤海门阀官僚为敌,周昶,我不妨实话告诉你,就算我许宥之不找你麻烦,你也会被渤海门阀所不容,你有如今的下场,是渤海门阀大族联合对你的清算!......怨不得旁人,皆是你咎由自取!”
“那周某也不后悔!......周某问心无愧!”周昶沉声道。
“好一个不后悔,好一个问心无愧!......周昶!你清高,你廉洁,你曲高和寡,你一片公心!可是这乱世皆黑,你却要独白,便是自取灭亡!周昶啊,为何你不学聪明一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不同流合污,独善其身,也是上佳之选啊,为何到现在还念念不忘你的执着呢?自不量力罢了!”许宥之斥道。
“呵呵,天下皆黑,我便要黑么?周昶绝不为也!......”周昶冷哼一声,毅然决然道。
一直未说话的苏凌,这会儿觉得局势有些失控了,再让他俩这样吵闹下去,怕是周昶绝对不可能投降萧元彻了。
于是,苏凌赶紧朗声劝架道:“两位,两位......都少说两句,少说两句,说好的叙旧,怎么成了辩论大赛了......”
许宥之这才脑袋凉快下来,暗道,对啊,我是来招降他的,怎么到最后激怒了他呢......
许宥之只得悻悻低头,不再说话。
周昶冷笑道:“话说到此处,许宥之,你我已经无旧可叙了,再多跟你这样的货色说一句话,只能污我耳也!......若无事,请自便吧!”
说着,周昶蓦地站起身来,重新回到那片杂草之中,躺了下来,淡淡道:“两位,天不早了......勿要扰我清梦!”
苏凌一摊手,看了一眼许宥之。
许宥之一脸尴尬,朝着苏凌投来求帮忙的眼神。
苏凌无可奈何的耸耸肩道:“你弄哭的孩子......当然你来哄啊,看我作甚!......”
许宥之闻言,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憋死,顿觉头大如斗,满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