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高谈阔论之声传出,声音或高或低,倒是显得十分热闹。
萧元彻的大军来到天门关已经三日多了,战局焦灼,萧元彻数次用兵,强行攻打天门关,无奈天门关守军凭借地势,顽强防守,双方互有伤亡胜负。
总体来讲,萧元彻一方人马伤亡比天门关伤亡的多,从萧元彻攻打天门关开始,他们就从未见过守将吕邝,与之交手的只有那个唤作周昶的副将。
虽是一个副将,却韬略有方,调度得体,攻防转换,谋兵布局间,让萧元彻的人马吃了不少苦头。
萧元彻亦曾感叹,区区渤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副将,竟有如此大才,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他更是向自己的麾下众人感叹,沈济舟主力将佐才能倒是没什么过人之处,反倒守关将领一个比一个难对付,前有蒋邺璩,后有这周昶。
也亏了那沈济舟不懂得知人善任,若是让这守关的将佐调到主力军中,萧元彻人马岂能兵锋到此呢?
与沈济舟的战事,已进行了一年有余,局势也从最初萧元彻防守反击,到如今攻守易型,萧攻沈防。
随着局势的变化,萧元彻从战线短的一方,变成了战线拉长的一方,沈济舟则反之。
如此,战线短,粮草好周转的鸿利,萧元彻的人马再也享受不到了,如今深入渤海五州境地,战线拉长,粮草的供应便有些吃紧,虽然之前麒尾巢补充了一些,但是无论灞城龙台还是旧漳等地的粮草都不能较为及时的送到前线了。
虽然有徐文若坐镇灞城,苦心孤诣的保障供给,但是形势对萧元彻也越来越不利。
反观沈济舟,由于战线收缩,他又将大部兵力集中于渤海城周遭,积蓄力量,以期在渤海城下,与萧元彻决战。
而这些关隘,更能自种自收,所以,在粮草上,萧元彻却是处在了下风之中。
正因此故,萧元彻才三日间急攻了天门关数次,无奈那周昶实在难缠,萧元彻不计代价的攻打,那天门关就彷如一根与次一,如鲠在喉,无论如何也拔不掉。
天门关近在咫尺,只要攻克,整个渤海便可完全暴露在萧元彻的兵锋之下,长驱直入,兵困渤海,也只是时日问题。
可是,就是这天门关,成了萧元彻现如今,最大的麻烦。
萧元彻这几日每日皆大聚武将谋士,商议如何攻取天门关。
只是,郭白衣病势愈重,虽兀自强撑,却精力到底不济,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
而诸如程公郡、郭白攸、刘子烨、陈士群等人,虽然也多献计献策,却若论实际操作,却是乏善可陈。
打了几仗,局势没有什么实质的改变,战事该焦灼还是焦灼。
萧元彻心中着急,今夜又聚了文武,定是要商议个对策出来。
大帐之中,程公郡、郭白攸、刘子烨。陈士群各各抒己见吗,七嘴八舌,却是形成不了统一。
萧元彻听了半晌,只觉得一筹莫展,头大如斗。
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向郭白衣,却见郭白衣面色苍白,气息不畅,端的是勉力支撑。
此时让郭白衣想个妥当的办法,又是急智之谋,萧元彻真怕郭白衣耗费心血,病势更加沉重,那就更雪上加霜了。
所以,此时的萧元彻面色阴沉,心中焦急,听了他们那些议论,理不出半点头绪。
忽地,他心中焦躁,缓缓站起来,径自在帐中来回地踱起步来。
众人见状,皆低下头去,不再议论,帐中沉闷起来。
萧元彻在帐中踱了一阵,忽地叹了口气,有些着急道:“这苏凌,白日不是传信说,随后就到的,现如今已然后半夜了,却不见个人影子,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便在这时,却又脚步声响起,却是一个军卒快步如飞来到帐下,施礼道:“报主公......将兵长史苏凌回来了,现下已进了营门了!”
萧元彻闻言,顿时喜出望外。
郭白衣闻言,脸上也泛起了喜色。
萧元彻却是哼了一声,笑嗔道:“这小子,实在忒不知轻重,接了白衣的信,还不赶紧来,倒叫咱们这许多人,等在这里,等到大半夜,去,告诉他,让他麻溜地滚快些进来!”
话音方落,却见帐帘一挑,白影轻动,一人走了进来,朗声道:“丞相莫急,苏凌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