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淡淡一笑,不太相信他的话,淡淡道:“你跟我讲这些,何意?”
谢必安看出了苏凌并不相信他的话,看了他一眼道:“少年郎,你是不信渤海飞卫如此厉害是么?”
苏凌刚想说话,谢必安却一摆手道:“罢了......也不怪你,渤海飞卫这四个字,如今这渤海五州又有几人识得?”
他抬头望了望那血红色的洞顶大石,叹了口气道:“留给我的时辰不多了......少年郎,你转过身去,走上十五步,便有一块大石,将它挪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苏凌点了点头,刚想动作,林不浪却道:“公子,我来......”
林不浪按照谢必安所说,朝后走了十五步左右,果见在洞壁的角落里,有一块大石,似乎不是原生在这里的,因为这大石虽然也微微发红,但原本的颜色还依稀可辨。
林不浪深吸了一口气,使劲地将那大石挪开,果见里面藏着东西。
“公子!是三坛封存完好的酒!”林不浪朗声道。
“拿来这边......”谢必安淡淡道。
林不浪将这三坛酒如数搬回,放在他们和谢必安的中间。
谢必安向前走了两步,俯身蹲在三坛酒前,伸出手,缓缓地摩挲着那三坛酒。
“这三坛酒,是我十几年前藏于此处的......原本不应该现在打开......只是,再不打开,我怕是此生再也没有机会品尝了......”
说着,他缓缓抬头,似笑非笑道:“少年郎,这三坛酒,你们可愿与我共饮否?”
苏凌忽地洒然一笑道:“你有故事,又有酒,听故事,以酒佐之,岂不快哉!”
“好!拿去!——”谢必安朗声大笑,一抬手,将其中的一坛酒朝苏凌扔去。
苏凌伸手,稳稳地接住。
谢必安又将另一坛酒扔给林不浪。
自己拿了最后一坛,三人就在悬崖边上,岩浆洪流之畔,席地而坐。
早没了敌意,仿佛多年的老友重聚。
“今日便一同尝尝,这多年被岩浆烘烤发酵而成的美酒罢!”谢必安哈哈大笑,一抬手,“嘭——”的一声,拍掉酒封。
苏凌和林不浪也抬手拍掉酒封。
酒封一解,浓香的酒味扑鼻而来。
苏凌当先举起酒坛,咚咚地饮了一大口。
烈酒入喉,回甘悠长。
“好酒!——”苏凌哈哈大笑起来。
林不浪也尝了一口,暗道,果真是好酒!
谢必安一边品酒,一边赞道:“苏凌啊......你果真生性豪烈,若换做旁人,怎么能与敌人对坐饮酒呢?苏凌啊,我真的后悔,倘若早些认识你,我谢必安,也不会沦落至此啊......”
“人生何处不相逢......谢必安,我虽然不齿你那些杀戮之事,但酒的确是好酒!敬你!”苏凌一举酒坛,诚恳地笑道。
“好!干!”
三人对饮了片刻,谢必安方缓缓地放下酒坛,声音变得沧桑起来。
“少年郎......你可听过鞠剡?”
“鞠剡......又是他!”
自打进入渤海地界,鞠剡的名字,苏凌不止一次听说过,可谓轰雷贯耳。
“就是那个创立长戟卫的鞠剡么?此人英雄了得,只是被沈济舟冤杀......”苏凌点点头道。
“莫不是那渤海飞卫,也是鞠剡所创的?”苏凌疑惑道。
“冤杀?呵呵,算是吧......然而这鞠剡识人不明,把那沈济舟当做明主,活该最后被戮......”谢必安冷冷一笑,似乎对鞠剡并没有什么好感。
“谢必安,我自入这渤海,只要有人提到鞠剡,虽是禁忌,但皆由衷的钦仰,你这番说辞,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苏凌淡淡道。
“鞠剡虽然有才,但也不过尔尔,他创立那长戟卫,已然费劲心血,结果在我看来,长戟卫也不过如同鸡肋......他何德何能,能创立渤海飞卫!”谢必安不屑道。
“那你为何要提他......”苏凌疑惑道。
“因为,他虽未创建渤海飞卫,但渤海飞卫从显赫一时到如今无人知晓,还有我落到如今这步田地,皆拜他所赐......”谢必安冷芒一闪,一脸的恨意。
他猛地饮了口酒,一字一顿道:“渤海飞卫,乃是他的亲胞兄——鞠逸所创......然而,却毁在鞠剡他的手中!”
“什么......”苏凌大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