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珣章长叹一声道:“也难怪圣上不信微臣......这满殿朝臣,甚至御阶之上都站满了......但心向大晋,心中装着圣上的人,又能有多少?”
说着,他神情一凛,其言铮铮道:“圣上,莫不是忘了当年衣带血诏之事么,那上面可是清清楚楚的用血写着我马珣章的名字......臣之心意,万望复疑!”
说到这里,马珣章轰然跪地,叩首再三。
刘端热血上涌,不禁红了眼眶,长叹一声道:“何人言我大晋再无忠贞之士,且看今日朕之左右!”
“马爱卿,快快请起,朕有大事相托!”刘端起身,用双手相搀。
马珣章这才站起身,拱手道:“圣上但有差遣,珣章愿粉身碎骨,以报圣上!”
刘端激动地点了点头,方正色道:“朕信你!信你啊!马爱卿,朕有确切的情报,那萧元彻弩箭之伤甚重,死期已然不远,就在这两三日间!”
“嘶——”
马珣章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不由得吃了一惊。
刘端不再拐弯抹角,将事情和盘托出道:“马卿家啊,朕之你勇武,如今萧贼命陨在即,而朕更知其子萧笺舒尽起灞城之兵,要前往渤海战场夺权......灞城如今空虚......想那灞城乃是萧氏军事根基,如今空虚,岂不是天赐良机么?”
马珣章心思疾转,抱拳道:“圣上的意思是......要拿下那灞城么?”
刘端点了点头道:“此事,还是让孔爱卿与你细细说说罢。”
孔鹤臣清了清嗓子,滔滔不绝地将所有的计划讲了一遍,最后道:“若珣章你愿意带天子王师去打灞城,又有刘靖升和刘玄汉二人,何愁灞城不克?灞城如克,萧氏覆亡便在眼前,此乃天怜大晋也!将军更是再造我大晋朗朗乾坤的第一位功臣啊!”
刘端又补充道:“一旦将军拿下灞城,便可与刘靖升和刘玄汉兵合一家,朕定昭告天下,尽起天下之兵共讨萧笺舒之渤海逆兵!萧笺舒到时只有束手待擒!”
说着,他看向马珣章道:“朕所托之事,已然毫无隐瞒地告知将军,不知将军愿意为大晋、为朕出力否?”
他怕马珣章犹豫,又加码道:“一旦萧氏覆亡,朕封将军为沙凉王,允马氏族人世世代代永居沙凉!”
马珣章闻言,赶紧伏地叩首,一字一顿正色道:“臣马珣章世受国恩,更有圣上如此器重,敢不效死?臣愿为圣上领军,讨逆诛暴!”
“好!大丈夫一言九鼎!”刘端拍案而起,一脸的激动。
若是此间有酒,怕是他要大饮三卮了!
马珣章忽地又道:“臣有一事,一直未寻得时机禀报圣上,如今却是良机......”
刘端疑惑道:“将军还有何事,快快讲来!”
马珣章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恭敬道:“臣请圣上龙目御览!”
刘端接过那信,展开来看。
不看则可,看罢却蓦地泪流满面。
那写信之人非别,正是锡州牧,自己的皇叔——刘玄汉。
其信是写给马珣章的,却在信中写了深忧大晋命运之言,更讲得明白,只要一想到天子身陷禁宫,被萧元彻所迫,几成傀儡,便日日泣泪,心中泣血。
最后,刘玄汉更是邀约马珣章,只要寻得一线时机,便两厢起兵,救大晋,扶天子!
刘端看完,将信抱在怀中,掩面痛哭起来。
马珣章亦是泪珠滚滚。
孔鹤臣和武宥不知信中写了什么,求了信看后,也不由得摇头嗟叹。
“皇叔啊......朕的皇叔没有忘记朕啊!时时刻刻都想着护佑朕啊!皇叔不负朕,朕此生亦不负皇叔!”
刘端一边哭一边仰天长叹。
马珣章收拾心情道:“圣上,如今萧贼殒命在即,此乃天赐圣上良机,大晋拨云见日可期也!臣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刘端心中激荡,点头道:“好啊!既如此,何映!准备笔墨,今日朕便写了讨贼密诏,诸位若心向大晋,便都在其后署名,以明心志罢!这便是你们与朕的盟单兰谱,如何?”
“臣等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