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嘭——稀里哗啦——”
这两个黑乎乎的圆形不明物,正砸在书案上摆的茶卮茶壶之上,刹那间将这一应物什,砸了个粉碎。
那茶壶里的水四散迸溅,大部分溅到了皮虎的脸上,把皮虎烫得直叫,捂着脸使劲甩着头。
皮虎一边甩着脑袋,一边朝书案上看去,不看还好,一眼看去,刹那间惊得如木雕泥塑一般。
甚至忘了自己脸上被茶水烫伤的疼,整个人瞠目结舌,仿佛见了鬼一般。
的确是鬼,死鬼!
这从帐外袭来的两颗黑乎乎圆滚滚的东西,不是旁的,正是两颗血赤糊拉人头!
那两颗人头呲牙咧嘴,口歪眼斜,发迹披散,一头血污,甚是可怖。
皮虎吓的真魂出窍,仔细看去,更是吃惊非小。
这俩人头不正是自己那俩参将么?
自己让他俩出去教训蒋邺璩的眼线,怎么被人教训了,连人头都混丢了呢?
皮虎下意识的以为这是蒋邺璩的人动手了,这架势,蒋邺璩是要跟自己翻脸啊!
他不由地大怒,猛地一拍桌子,霍然站起,大吼一声道:“姓蒋的,是不是你在外面!劳资可不怕你......休要骑在劳资头上拉屎!”
说着,他作势便要去拿放在一旁的大砍刀。
便在这时,那帐帘忽的一飘,一道白影,如芒如线,疾速的划过半空,从那帐帘的缝隙中闪出,朝皮虎轰然袭来。
白影未到,皮虎已然感觉到了清鸣的剑气。
“姓皮的......口气倒是不小啊!”一声冷喝,那剑芒白影已然到了。
“噗——”剑芒不偏不倚,正中皮虎的手腕。
皮虎只觉得一阵灼痛,惨叫一声,再看自己右手手腕处的手筋已然被挑断了。
皮虎忍痛负伤,大吼一声,一脚蹬翻了书案,书案上的两颗人头连带这茶卮茶碗碎片,滚落一地,血迹斑斑。
皮虎用左手捂着手腕,吼道:“什么人!竟敢行刺本将!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罢!”
却看白影一闪,朝阳金晖之中,闪出一道白色身影,那金晖仿佛给此人镶了一道金边。
却看此人,一身白衣似雪,神情似笑似冷,手中一把细剑,剑锋指着皮虎,剑芒上的凛凛剑气与洒在剑身上的阳光,交相辉映,铿然清鸣,摄人二目。
却是一个俊逸的公子。
皮虎觉得有些陌生,却还以为是蒋邺璩派来杀自己的人,怔怔的看着此人,声色俱厉的吼道:“你......是姓蒋的派来的吧!他疑我便要赶尽杀绝么?”
这细剑白衣少年,颔首冷笑,执剑缓步朝他逼近,一字一顿道:“姓蒋的那个蠢货,还没有资格指使小爷!”
“什么?你......你不是蒋邺璩派来的?”皮虎闻言,眼睛不自觉的睁大了,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
“呵呵.....皮虎啊,在丞相大营折腾了一夜,还没睡醒么?”那少年嘴角微微勾起,愈发冷峻,却越发杀意凌天。
“你.......你到底是谁!来此何干!”皮虎声音颤抖道。
“呵呵......”少年淡笑一声,将手中细剑撤回,用二指弹了下剑身。
“叮当,叮当......”那剑鸣声音清脆悦耳,倒是十分好听。
可是听在皮虎的耳中,却有些莫名的毛骨悚然。
“来此何干?自然是......杀你!”
那杀你二字方一出口,手中细剑剑光一闪,刹那间已然到了皮虎近前,一剑清鸣,直点皮虎胸膛。
这一剑实在太快,皮虎来不及反应,那剑已然没入了他的胸口。
不过好在皮虎还未卸甲,细剑虽然穿透了他的甲胄,但也只伤了他胸前的肉皮,豁开了一个口子罢了。
饶是如此,皮虎只觉一阵剧痛,大叫一声,刚想夺剑,那少年飞起一脚,正踢在他的当胸。
那皮虎被这少年一脚踢得蹬蹬蹬倒退数十步,“轰隆——”一声,如倒了半截墙一般,轰然扑倒在地。
那少年冷冷一笑,也不着急,再次用剑一指倒在地上的皮虎,缓步朝他逼近,云淡风轻道:“皮虎啊......我这就周济你跟你哥哥皮龙地下团聚,你是不是得感谢我啊!”
“你......你到底是谁!敢报名么!”皮虎如一头受伤的黑熊,倒在地上,有些声嘶力竭的吼叫着。
“有何不敢......劳资便是杀你的人!”
那少年细剑挽花,剑意如织,淡淡笑道:“顺便提一句我的名字罢......我叫苏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