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行抑制住自己剧烈的咳嗽,一边重重喘息,一边艰难道:“兄长,父亲到底怎么了,你莫要如此,倒是说话啊!”
一旁的倪金这才迈步走了过来,一脸沉痛地朝萧仓舒一抱拳道:“四公子......中郎将大人他悲难自抑,还是由末将代中郎将来说罢......”
倪金顿了顿,这才沉痛地缓缓道:“今日早间,公子得到前线秘密军报......丞相大人他......他......在攻打沧水关时,身中弩箭,身负重伤,如今昏迷不醒......怕是.....怕是不大好了!”
萧仓舒不听则可,闻听此言,脸色剧变,苍白如纸,浑身止不住的颤栗起来,连眼眉梢都是颤抖的。
“咳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和沉重的喘息让萧仓舒几乎昏倒,他蓦地感觉自己胸口似乎被重重地捶了一下,整个人被撕扯得粉碎。
“噗——”一口暗红色的血喷洒而出。
萧仓舒闷哼一声,再难自持,身体一软,轰然扑倒。
萧笺舒眼疾手快,在萧仓舒倒下之时,大吼一声道:“四弟......”整个人疾步向前,一把将萧仓舒抱在怀中,连连大喊道:“四弟......四弟啊!......痛煞为兄,痛煞为兄啊!”
萧仓舒浑身没有一丝力气,但神志却清明,心魂深处,仿佛有万把钢刀,将他割得鲜血淋漓。
萧仓舒看了一眼抱着他的萧笺舒,使了好久力气,这才勉强开口,声音极低,凄然问道:“二哥......他说的......是真的么?”
话未说完,泪水湮心。
萧笺舒此时也泪如断线,倒也有几分真情掺杂在里面。
他缓缓点头,神情凄然道:“四弟......倪金说的是真的......父亲真的......”
却见萧仓舒用力一把将萧笺舒的胳膊抓住,挣扎道:“军情在哪里......我要亲眼看一看......”
萧笺舒点了点头,从袖中将那封许耽给他的信递给萧仓舒道:“四弟......父亲如今生死难知,此事事关重大......不知为何,郭祭酒和苏凌他们更是严密的封锁消息,到现在除了前线的极为父亲依仗的谋臣将佐知晓此事,整个前线大军和咱们所有的人......都还被蒙在鼓里......”
他说到这里,偷眼瞧看萧仓舒,却见他双手颤抖,死死的抓着那封信一字一字地看着,仿佛目光要将那信笺穿透。
其实,许耽那封信乃是许惊虎所写,里面除了言明萧元彻中弩箭之事外,更进言萧笺舒要抓住这次良机,从灞城带大军奔袭前线,一举控制整个萧元彻的势力。
萧笺舒明白,这些内容,是断然不能让萧仓舒知道的,但依着萧仓舒的秉性,他定然是要亲眼看到那信才能相信的,所以,他事先已然命灞城擅仿笔迹之人,临蓦了许惊虎的信,将那些不能让萧仓舒看到的统统删除,反倒增添了许多假托许惊虎之言,暗指前线郭白衣和苏凌严密封锁消息乃是有意为之,实乃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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