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一阵羞怒,倒掀桌案,桌案上的物什四处散落,滚得到处都是。
“好啊!好啊!你们一个个的,逼我太甚!反了!反了!这渤海你们是主公,还是我是主公!不恕!不恕!今日我誓杀张蹈逸!此心不改!”沈济舟气的一阵眩晕,几欲扑倒。
众将面面相觑,局面一时僵持起来。
总要有人打圆场,要不如此僵持下去,谁都无法收场。
一旁郭涂,察言观色,尤其暗暗窥见主将神情中或多或少对自己都有不满之意,心中也忐忑起来。
若是真的杀了张蹈逸,渤海真就危险了,自己郭氏一族亦在渤海,到时候岂会饶恕与他?再者,这些虎狼武夫,岂不先要杀了他。
不可,不可......
想到这里,郭涂忽的迈步而出,神情中颇有一些大义凛然,不明真相之人,真倒觉得他有请命之态。
“主公......涂有一言......”
沈济舟看了他一眼,如今也就郭涂的话,他还真能或多或少的听些进去,对他也并无什么怨气,神情缓和一些方道:“郭卿有什么想说的?”
郭涂朗声道:“张蹈逸之罪,何其大也,主公便是如何处置,真就杀了他,也是他罪有应得。但诸位说的亦在理,张蹈逸自出兵以来,虽功劳不彰,但亦无过错,几次大战,往往冲锋在前,不畏死也,倒也尽了为将者之本分也......”
他说到此处,偷眼看了沈济舟几眼,见他眼神流转,似在考虑什么。
郭涂方又清了清嗓子道:“再有今日之事,知道内情的,无怪乎帐内诸位,主公若此时杀他,恐有恶言道,主公因私而杀良将,无非是忌恨张蹈逸触怒主公之举。主公,若此言传开,主公名声反为有罪之人所累,岂不得不偿失!”
沈济舟沉吟片刻,方沉声道:“若按你所言,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郭涂遂拱手道:“主公,以涂之见,张蹈逸也好,臧宣霸也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涂有一计,可破萧贼,可陷旧漳城也!”
“哦?”沈济舟顿时来了兴趣,朗声道:“竟有如此妙计,郭卿详细讲来。”
“先贤有言,兵者,诡道也!今日我军与萧元彻一番厮杀,虽未有进展,但亦有收效。鏖战一场,我观萧元彻之兵,亦精力耗损甚大,兵疲将颓,臣以为,今夜萧元彻定然令全军休整,以待明日再战。萧贼本就兵少,今夜防御定然松懈。若主公遣张蹈逸和臧宣霸率精兵夜袭旧漳,一战可功成也!”
逄佶闻言,心中苦笑,萧元彻可是昏聩之徒,如何料不到此一节?若今夜真的贸然夜袭旧漳,无异于送死。
可是他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沈济舟也不会听了,弄不好还会触怒于他。
这个时候,还是用自己最稳妥的方法,明哲保身乃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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