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代林不浪谢过丞相!”苏凌拱手道。
萧元彻点点头,又道:“周家三兄弟沉着应对,夺麒尾巢,运粮诸事皆有功勋,皆擢为步军千户!”
苏
凌明白,周家三兄弟最初只是下等士卒,加上更有一段投身山匪,今次能做步军千户,实属不易了。
苏凌又谢过。
萧元彻又沉吟了片刻,这才似乎略带歉意地看向许宥之道:“宥之啊......汝之功劳也甚大,若无你,我军如何知晓麒尾巢呢?只是......我只是丞相,虽有班底,但几乎无空缺之位了啊......当然,那个陈尚之只能让他回朝后致仕了,到时你便接替他为相府主簿吧......位在程公郡之下。虽然低了点,但你是我的谋臣,来日方长,可好啊?”
许宥之脸上并无不悦神色,忙一拱手道:“主公......宥之其实......就算功过相抵,也......宥之谢过主公!”
其实,若说许宥之心里真就没一点不悦,那确是假的。
自己冒着风险来投,原本指望着能就此受到重用,更献了夺麒尾巢之计,才使你们起死回生。
就算自己比不了徐文若的地位,怎么也得跟郭白衣平起平坐罢,结果只捞了个主簿!连程公郡都不如......
更可气的是这个主簿还不是立时兑现的,还要等到那个什么陈尚之致仕......
合着我现在还等同于幕僚白身呗?
他心中有怨气,眼神也是一闪而过。
却被郭白衣敏锐地捕捉到,郭白衣记在心中,表面上不动声色。
萧元彻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道:“行了
我也乏了,你们也都回去休息......苏凌你准备准备,和宥之一起去审那审正南,记住不要虐待他,生死随他罢!至于明日,就依苏凌之计行事!”
苏凌三人拱手应命。
苏凌原打算就回去,却见郭白衣向他微微点头,便知他有话要单独对自己说。
许宥之心中郁结,拱手告辞,临走时对苏凌说,等他休整一下,便去寻苏凌同去审问审正南。
苏凌点头同意。
待许宥之走后,苏凌这才朝郭白衣斜睨了一眼道:“老郭,你到底是哪头儿的?今日我当着丞相的面诘难许宥之,你为何还要自己揽罪,这下可好,丞相要是问罪他,便要也问罪于你,你到底在想什么?”
郭白衣淡淡一笑道:“我故意的......”
“额......仙人板板的......原因的?为什么?”苏凌一脸无语道。
“许宥之不能被问罪,尤其是这个当口,而且不能被主公问罪啊......”郭白衣正色道。
郭白衣语重心长道:“一者,毕竟许宥之献计奇袭麒尾巢,计也成了,若再问他罪,岂不是有了卸磨杀驴之嫌了么?”
苏凌嘁了一声道:“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嘛!”
郭白衣一笑又道:“其二,许宥之其实并不是那种阴险之人,只是太过张扬,又太过居功傲慢,这种人其实倒也比那些心机城府至深之人好上太多。留着他,或
许还有用吧......若是他懂得收敛,不失为主公臂助啊!”
苏凌一翻白眼道:“你会失望的......你看刚才他那心中不服的劲头......”
郭白衣叹了口气笑道:“或许吧......但现在总是要努力一下的。”
他又正色道:“其三,如今我军与沈济舟战,明智之人皆可以看出,沈济舟已是强弩之末,早露败迹......定然有人心中思变,暗中想要投效丞相,若此时丞相降罪于许宥之,岂不是堵死了那些想要投效之人的路么?当然,这不仅是指沈济舟那边,今后丞相要逐鹿天下的,各方人才都是这个道理。”
郭白衣顿了顿道:“苏凌啊,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多少有点只顾当下,而不着眼大局......”
苏凌又白了他一眼道:“得得得,你高瞻远瞩,目光深远......我不过是山村出来的穷小子,我只知道我在乎的每一个人都好好的,就是最好的......其他的到眼前了再讲!”
说着,苏凌朝郭白衣摆摆手道:“得了,您歇着吧,折腾了一天我也累够呛,我先回了,眯一会还要去审那个审正南......天生劳碌命,能有什么办法......”
郭白衣却叫住他,低声道:“苏凌啊,从麒尾巢到旧漳,就算再慢,你也用不了这么久才回来,更何况你还是急行军......是不
是遇上了什么事?”
苏凌一怔,心中一动,郭白衣好生厉害,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饶是如此,苏凌却一摆手,打了个哈哈道:“没事!就算遇到什么事,也没有我去眯一会重要!拜拜了您呐!”
说着他拔腿就走。
郭白衣无奈的摇头笑了笑,又朗声道:“苏凌啊,你还是不愿改口将丞相二字换为主公么?虽然差不多,但意义不同啊,你还是改一改的好!”
苏凌头也不回,将手臂高举,左右挥动,朗声道:“不好改!习惯了......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