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涂忙
摆手道:“不不不,审大人误会了,我怎么会怀疑您呢......”
逄佶闻言立时不悦道:“哦?那郭大人言下之意,便是怀疑逄某了?可莫要忘了,我弟逄任也死于麒尾巢!”
沈济舟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想要发作,无奈气息紊乱,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迟暮,这两个字,他从未像此刻体会的如此刻骨铭心。
“住了......都住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因这些事争执!有意义么?嗯?!......”
沈济舟声音低沉而嘶哑,勉强的吼了出来。
“主公......臣等无状......”
他们这才忙朝着沈济舟拱手,各自瞪了几眼,闭口不语。
郭涂还是率先说话道:“主公啊,臣以为追究此事有意义,而且是天大的意义......”
审正南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抬首望向别处。
“你倒是说说......有什么意义,难不成能使那麒尾巢失而复得么?”
沈济舟气极反笑,无力的用手点指道。
郭涂摇头晃脑,故作高深道:“非也!非也!主公请想,那麒尾巢乃秘密所在,知者甚少,然而却被萧贼洞悉,由此可见,萧贼细作的渗透已然到了可怕的地步了......若是不现在将他揪出来,我军再做任何的决策,怕也无法逃脱那萧元彻的眼睛了......”
“嘶......”
沈????????????????济舟无神而苍老的眼中,终于闪过了一丝冷冽的光芒,思虑片刻,点了点头道:“郭卿所言有理......可是,如何能揪出那细作来呢?......难啊!”
郭涂闻言,却也是哑口无言。
他这人,只负责挑事,事真挑起来了,如何解决,那就不是他考虑的了。
审正南冷笑一声道:“我当郭大人多大谋略,原来不过如此......”
郭涂不甘示弱道:“哦?审大人可是有了良策!”
审正南不理郭涂,朝着沈济舟一拱手道:“主公,主公当振作啊!切不可因为这一时的得失而失了锐气啊!麒尾巢咱们不要了,便是两天口粮,只要集中全力,也能拿下那旧漳!”
沈济舟勉强笑笑,摆手道:“正南啊......这些道理我都明白......眼下,还是先揪出那细作才是!”
审正南一字一顿道:“主公,知麒尾巢秘密的,无外乎帐中诸位,还有张、臧两位将军......我想,帐中诸位不会将这事阴告于萧元彻,那两位将军亦不可能......”
沈济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既然都不可能,那到底是谁?莫非鬼神乎?”
审正南叹了口气,低声道:“主公,莫不是忘了一人乎?此人因罪而受主公杖责,他可是知道麒尾巢的秘密的,若他怀恨在心......”
“许宥之!”
沈济舟和郭涂同时惊呼道。
郭涂做了个好马后炮,赶紧拱手道:“主公!我料定然是许宥之此贼子所为!臣请主公将他力拘锁带,拿来问罪才是!”
审正南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暗道,此人果真可恶......如此一来,好像这个功劳皆是他的一般!
沈济舟疾道:“左右,将许宥之唤来见我!”
左右应了,退下。
众人在帅帐中候着消息。
片刻之后,却见方才去的人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在沈济舟面前扑通跪下。
“嗯?许宥之呢?为何......”沈济舟一阵疑惑道。
“许宥之不再帐中,连同他帐内衣物和盘缠皆不见了!”
“什么!......”沈济舟眼睛圆睁,半晌无语。
郭涂忙朗声道:“主公,看来昨夜我军营大乱,此贼定然趁乱潜逃,投靠了萧元彻了!那麒尾巢的事情,也是他泄露的!”
沈济舟浑身颤抖,半晌方道:“许宥之!许宥之!沈济舟与你不共戴天!恨不得生啖其肉!......”
话音方落,他忽觉气血翻涌,嗓子发腥。
“哇——噗——”
一口暗红色血,从他口中喷出,染红了前心。
再看沈济舟再次眼前一黑,从长椅上软绵绵的滑落,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