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任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自己的住处的,他只记得自己被打得昏死过去,昏过去之前,他仅有的一丝意识告诉自己,今夜自己怕是小命交代在那里了。
可是等他昏昏沉沉醒来,疼痛唤醒他的意识之后,他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然被人送回了屋中,那丁缪竟然还留了他的性命。
他挣扎着取了床下的小药箱,在昏暗的蜡灯下一边涂抹着自己身上的伤口,一边潸然泪下。
男儿有
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感受着皮肤传来的疼痛,哭声终于越来越大,凄惨而又悲凉。
直到最后,他放声痛哭。
自己为了什么?这麒尾巢得与失与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不过是一片公心,却遭此横祸,被丁缪如此毒打,想到今后这样的折磨将如影随形,他更是痛断肝肠。
他颤巍巍地挣扎起身,朝着旧漳战场,沈济舟的阵营处缓缓跪下,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头。
再抬起头时时,一脸的绝望和悲愤。
“主公啊,逄任尽力了!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主公啊,你为何寻了这样一个畜生驻守麒尾巢啊!一步错,步步错!麒尾巢早晚有一天保不住!”
逄任一边哭,一边叩首。
“想我逄任,一身忠义,却不想被那混账的畜生所害!罢罢罢!既然生要受他百般折辱,还不如以死明志,也算对得起与主公的君臣一场了!”
逄任说到这里,忽地气血上涌,蓦地站起身子,忍着疼痛。两步来到墙边,一把拽出了自己的佩刀。
弯刀如月,锋刃泛着冷冽的气息。
“逄任今日死既死矣,但????????????????是丁缪,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逄任的眼中流露出一阵怨毒和悲凉。
“刷——”的一声,将佩刀横在了自己的脖项之上。
“主公啊!微臣先走一步!”
他心中一发狠,一咬牙,就要抹了脖子。
眼看逄任便要血溅当场。
“嗖——啪——”
便在此时,一颗如豌豆大小的石子,间不容发的穿破矮房的窗户纸,一道流光正激射在逄任的手腕之上。
如被灼了一般,痛感刹那传遍逄任的手臂。
“哎呦......咣当......”
逄任疼地一抖手,手中佩刀顷刻滑落在地上吗,发出清脆的声响。
“逄大人,你腹有韬略,一心为公,若因为畜生而自我了结,岂不是可惜了?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奈何要寻死呢?”
声音沉稳,一字一顿,自窗外传了进来。
逄任大惊失色,霍然抬头惊道:“什么人!”
矮房门口响起脚步声,听声音似乎不止一人。
逄任抬头看时,却见一个面生的年轻公子,一身白衣,身后跟着三名壮硕汉子,正一脸淡笑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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