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许惊虎抱拳应诺,转身朝房门走去。
他方走到房门前,萧元彻的话音又在身后,幽幽地传来道:“无论是中领军,还是皇城和相府禁卫统领,皆不可私心过重,惊虎啊,你若是做不到这一点,再若私心作祟,我不介意换换人......”
许惊虎蓦地停在原地,忽地转身,訇然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颤声道:“主公......惊虎知错了!”
............
苏凌从房中出来之后,径直走到厢房,果见一桌酒席,黄奎甲陪着,吴率教、秦羽、林不浪。温芳华和周家三兄弟皆在座。
只是林不浪的心思全然不在酒席之上,一边勉强饮了几卮,一边不断地向门前张望。
忽地见苏凌的身影出现,忙朝他招手道:“公子,我在这厢......”
苏凌这才笑吟吟地走了过来,拍了拍林不浪的肩膀道:“不浪,这里的酒菜可好么?”
林不浪忙道:“酒菜如何,我却不甚为意,只是公子为了不浪出头,打了那些守卫,还和萧丞相麾下大将起了冲突,我怕丞相有意为难公子啊......”
苏凌淡淡一笑道:“也不算为难吧......此事咱们一会儿再讲。”
说着,苏凌又朝黄奎甲走去。
却见黄奎甲和吴率教两个人正饮酒在兴头之上,别人都是用卮,这两人桌上却各自放了一只大陶碗,两人正勾肩搭背,一边饮酒,一边吃肉,不亦乐乎,连苏凌进来都未曾发觉。
苏凌一拳捶在黄奎甲的胸前,黄奎甲这才看到是苏凌,将酒碗顿在桌上,哈哈笑道:“苏小子,你哪里捡到这个宝贝,以后俺老黄吃酒,再也不愁找不到对手了,这吴老弟果真是海量啊!”
苏凌一笑道:“率教老哥跟奎甲老哥,无论脾气秉性,还是酒量都十分相像,倒不如两位哥哥就此结成兄弟,岂不痛快?”
“嗯!公子说得不错,俺正有此意,只是怕奎甲将军觉着俺不过是个亲卫......”吴率教饮了一口酒道。
这下黄奎甲却不愿意了,将桌上的酒碗端起来,猛地饮了几口,随后使劲将酒碗拍在桌上,嚷道:“老吴,你这话俺老黄可不愿听了......俺老黄交朋友,只问对不对脾气秉性,可不管他是皇帝老儿还是乞丐花子......”
苏凌哈哈大笑道:“碗里有酒,桌上有肉,苏某又能做个见证人,捡日不如撞日,此刻两位就先结拜了如何?”
“????????????????那敢情好啊!”黄奎甲和吴率教异口同声道。
碗中斟满烈酒,又挪了桌上一只烧鸡和猪脸,摆在桌前正中,当做拜祭天地的贡品。
只是,事出突然,一时间找不到香烛,秦羽索性到院外草丛中薅了两撮草来,捧了几堆土。
在座的都是爽快人,不拘小节。
插草为香,堆土为炉。
就在众人近前,黄奎甲和吴率教就地结拜为异姓兄弟。一论序齿,黄奎甲竟长了吴率教三年。
于是,草香土炉之前,奎甲为兄,率教为弟。
两人对拜三下,却见苏凌端了两碗酒来,递到二人手中。
“大哥!”
“兄弟!”
两人呼唤一声,虎目有泪,
“砰——”
落日的余晖下,两只盛满了烈酒的酒碗碰在一起,洒下点点晶莹剔透的酒滴。
豪情义气冲云天,烈酒英雄醉夕阳。
............
苏凌又陪着大家饮了些酒,又对周家三兄弟说了,等下带三人去见他们的父亲,这三人更是千恩万谢。
趁无人注意,苏凌朝着林不浪点了点头,当先走出门去。
林不浪走出门时,却见苏凌负手而立,苍穹已老,圆月高悬。
“公子.....是有要紧的话跟不浪说么?”林不浪与苏凌并肩而立。
苏凌望着苍穹上的圆月,半晌无语。
“公子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莫不是丞相不愿收留我和芳华?”林不浪低声问道。
苏凌这才摆摆手道:“那倒没有,无论如何,萧元彻总得给我点面子不是。”
“那便好啊,这样不浪就能留下来帮助公子了,为何公子还是一脸的不快呢?”林不浪疑惑的问道。
“唉......萧元彻虽然答应留下你们,只是只许你了一个长史府兵曹的微末官职......不浪啊,我对不住你啊.....实在是委屈你了......”苏凌说完,一脸的愧疚无奈神色。
却见林不浪先是一愣,随即淡淡笑了起来,朝着苏凌拱手一拜道:“公子......不浪一点都不觉着委屈,兵曹什么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