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眨了眨黑豆似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她。
非常纯良,非常白目。
云轻不对它抱希望了,将它在怀里一搂说道:“好了,睡吧。”
这一觉睡得十分沉,一来她刚从幻境中出来,确实十分劳累,二来洛尘开的药方里,也有些安神的药物。
可饶是如此,很二天云轻还是很早就醒来了。
她不会忘记,今天是吴景平出殡的日子。
她本想此间事了就将他接走,保他一辈子的安乐无忧,可是却没有能够做到,那么至少这最后一程,她是一定要送他的。
她醒来的时候甚至天还没有亮,茶茶进来叫她的时候,就看到幽暗的光线里,云轻静静地坐在床沿,像个幽灵似的。
她吓了一跳,连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情绪,上前来给云轻梳洗。
茶茶拿的是件素色的衣袍,这只是普通参加葬礼的人穿的。
按说,云轻与吴景平之间有婚约,就算没有过门,可因为是两国皇帝许的,也应该以未亡人的身份披麻带孝。
可问题是,谁不知道夜墨对云轻的在意?尤其吴景含是夜墨一手扶上来的,这天下,谁敢让云轻当别的男子的未亡人?
夜墨非拆了他不可。
可云轻看了一眼那衣服之后,却是说道:“去为我取一套孝衣来吧。”
“可是王女”茶茶急忙要说什么,却被云轻抬手阻止了,“他叫我一声姐姐,我自然算是他的家人,就按我说的去做吧。”
茶茶拗不过云轻,只好出去为她换了一套孝衣进来,是只有至亲才会穿的重孝。
云轻将这身衣服穿在身上,心下却是有几分凄凉。
她没有穿过这种衣服,可是却送走过好几位战友。
这世间没有什么比阴阳两隔更让人痛苦的了,云轻在丛林中长大,看惯了生死,却看不淡生死,每逢有熟悉的人离世,她总是要消沉好一阵子。
但如今的当务之急,却是要先去送吴景平下葬。
收拾好自己,云轻往停灵的地方走去,吴景平和皇帝放在同一间殿里,皇帝在正殿,他在偏殿。
此时,放着皇帝棺椁的正殿里面跪满了人,都是劫后余生的吴国官员,还有吴景含这一派的人马,而吴景平那边,却只有几个太监宫女。
生前他没有受到什么人的重视,死后也一样冷冷清清的。
云轻眼眸沉了一下,这动作,极细微,可却还是有一个人注意到了。
“我去叫人。”燕倾低沉说道。
他被夜墨留下来保护云轻,因为从前做杀手的缘故,他的观察力,比旁人都要好上几分。
“不必了!”他刚转过身就被云轻叫住了,回头,便见云轻淡声说道:“那种虚假的东西,叫来了也没意思,最后一程,好歹让些真心为他的人送他走。”
燕倾微微沉默,就停住了脚步,安静地站在了云轻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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